難受了,用花式討薪引起公眾注意,就是要藉助媒體之力;可現在對方卻提出,要解決,就得撇開媒體!他有體力有拼勁又不要命,但是遇到這種高階的腹黑,一時間失了主意。
岑宇桐也很為難,她跟進的新聞,自然不希望從中夭折,但如果她的繼續採訪,會令付通他們討薪受阻,那她也不願意。畢竟,這個事件做不做得成新聞,於她只是個選題,這個選題做不下,就換下一個;而對於付通他人來說,卻是血汗錢拿不拿得回來的問題。
在付通與岑宇桐犯難中,李方義與張超卻交換了一下眼神。張超暗示他們先走,而李方義則回了個“秒懂”的表情,對岑宇桐道:“宇桐,既然是這樣。我們就不要耽誤老付他們和天啟協商了。”
岑宇桐一愣,她原以為李方義至少要站在她這邊。一起據理力爭一下,說不定就能改變局面呢。卻不料李方義竟是這麼快就縮回去了。
見她遲疑,李方義也不多解釋:“劉律師不是記者,是老付的代理人,為了保護老付他們的合法權益,他留下應該沒問題了吧?”
黃山河道:“可以。”
劉揚帆道:“方義、宇桐你們放心,法律方面,交給我了。”
“好。”李方義說著,走到茶几那,提過了攝像機。招呼岑宇桐道:“宇桐,我們走。”
雖然滿心遺憾,岑宇桐知道現在不能在這裡與李方義起爭執、讓人看笑話。但是臨走前,她不死心地對黃山河道:“希望你們天啟不要繼續店大欺客,否則,我們還是會向有關部分申請援助。”
黃山河恢復了“和善、客氣”的面目,但現在岑宇桐看來的他,卻是皮笑肉不笑的:“好說,好說。小岑記者,你們放心。慢走,我這就不送了。”
付通等卻是一臉抱歉,說道:“謝謝小岑記者。真是謝謝你們了。”
張超補了一句:“小岑記者,攝像老師,有最新的訊息。我們會及時告訴你們,不會令你們一直掛心。”
兩下道別。岑宇桐與李方義出了天啟廣場a座。岑宇桐悻悻地道:“居然是這樣結局,真是氣死人了。”
李方義神秘地笑了笑。聽她兀自嗦嗦叨叨:“最早拍到的都是付通他們態度比較不好的畫面。嗯,還有劉律師提出的農民工這方的解決方案。後面天啟方面兇狠的都沒有拍到,解說詞寫得再豐富生動,畫面上沒有說服力,到底是缺憾。串起來會是一邊倒。”
她從未想過要完全站在往付通的角度說話,因為無論是學校裡還是實踐裡學來的,她對新聞報道的認知都是“客觀、公正”,也許世上並無完全的“客觀、公正”,她也想盡可能地做到。
見她如此沮喪,李方義開啟攝像機,倒了一點帶,道:“過來看一下。”
岑宇桐不明所以,依言往攝像機小小的監視屏裡一看,吃了一驚:“不是吧!方義,你居然!”
監視屏裡,是“變臉”後的黃山河,正無比囂張地說:“那麼記者同志,先請回吧;如果你們不迴避,也別想要我們天啟有一絲一毫的配合了。”
岑宇桐喜不自勝:“好啊,方義,你真是太牛了!”
原來,李方義雖然是按黃山河的要求,把攝像機放到一邊,但是,他並沒有關機,而是按下了自動攝錄鍵!為著能把黃山河的嘴臉拍好,還特地找好角度、放遠了點!黃山河蠻以為他動不到攝像機,就拍不了畫面;但外行到底是外行,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嘴臉已被李方義神不知鬼不覺地拍下?
李方義對岑宇桐的誇獎欣然接受,說道:“你真是瞎著急,別說我留了這一手。就算是我們出來了,還有張超在裡面,你怕什麼啊?”
岑宇桐不解,問道:“那也沒用啊……”
李方義指著她搖搖頭:“說你是菜鳥呢,笨!”
岑宇桐委屈地道:“是唉,我就是菜鳥……”
李方義笑道:“我說你菜你就認啊!你可是老夏跟前的大紅人,誰敢說你菜?”
岑宇桐陡然地微紅了臉,心道,什麼大紅人啊摔!說道:“我是菜啊!既然菜就得承認嘛……唉,你是說張超也有後手?可他是電視記者又不是報社記者,沒帶機子,能幹嘛?”
李方義道:“誰說他沒帶機子了?”
岑宇桐一呆,回想了一下張超的形象,忽然眼前一亮!張超從頭到腳都十分正常,不過就有一點不正常,那就是——大陰天戴墨鏡!她和張超很熟,他並不是很講究的人,在大熱天也從未見過戴墨鏡的他,怎麼突然戴墨鏡來了?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