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必有蹊蹺!
岑宇桐小心地問道:“你是說……超哥的墨鏡……是暗訪機?”
李方義點頭笑道:“夠高階吧!”哈!果真!張超的墨鏡真是個暗訪機!探頭和控制按鈕就在墨鏡的鏡架裡。
岑宇桐在讀書的時候接觸到過暗訪機,那是藏在公文包裡的機器,不但比較大,而且特別刺目,譬如在當下的場合,就很難想像付通他們這種農民工朋友會挎個公文包。短短几年間,暗訪裝置變得先進多了,除了藏於眼鏡中,還有鈕釦式的,直接別在衣服上,十分隱密。
不過,岑宇桐入行不久,又是要露臉的主播,當然不可能讓她去暗訪,所以一直都沒有看到過真傢伙。(未完待續。。)
第一零八章 有所不為
張超不帶大機子,而用暗訪裝置,藏身於付通他們之中,就是為了和岑宇桐他們雙線並行、來個雙保險。現在,他之前一直防備的情況真的發生了,岑宇桐他們被排除在外,而暗訪機則派上了用場。
岑宇桐感嘆了兩聲,與李方義回到採訪車上待著,打算等張超的訊息再商議下一步要怎麼辦。沒想到,十來分鐘之後,夏沐聲打了電話過來:“方義,你們先回來吧。”
李方義微怔,應了聲“好”,放下電話,微微露出冷笑。
岑宇桐猜到了電話的內容:“怎麼了方義,是不是?”
李方義對司機小翁說:“老闆有令,收工收工!”
岑宇桐呆了呆:“果然又播不了吧?!這次又為什麼?”她沮喪極了,入行半年,各種原因被斃掉的新聞有好些條,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新聞“殺手”了。
李方義回答:“沒有具體說。不過,天啟這麼大的集團,公關的能力應該不弱。”
岑宇桐道:“我們又不是做他負面!並且,昨晚的新聞也不只是我們在做啊。現在我們給他們大好機會扭轉輿論走向,有什麼不好?”
岑宇桐理直氣壯,李方義又是冷笑了下:“你呀,太傻太天真!在你看來,當然沒什麼大不了。確實,工人的幾百萬工錢,對天啟來說,小意思而已。但是,天啟集團向來都號稱是‘埋頭做實事’,哪裡受得了付通他們搬個戲臺到天啟廣場吹拉彈唱?
“不過也好,天啟方面愈是著急。老闆才愈是有條件和他們談啊。這種事稀鬆平常,久了你就見怪不怪了。”
幾句話說得岑宇桐目瞪口呆:這就是真相麼?如果不是的話。夏沐聲又怎麼這當口把他們往回叫呢?原來……阻止新聞正義的,不只有強權。還有利益啊!在這行裡行得越深,便越是有些懷疑起來。
一路上,岑宇桐都沒有說話。回到中銀大廈,李方義說有私事要辦,讓岑宇桐有新的情況再通知他,便走了。
岑宇桐怔怔地回到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張超始終都沒有聯絡她,惹得她不住地胡思亂想。又過一會,實在是坐不下去了。想了想,走到夏沐聲辦公室去找他。
夏沐聲自己在辦公室,盯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敲門框的聲音,驀然回首見是岑宇桐,先是微喜,之後便恢復了清冷,問道:“回來了?怎麼現在才過來彙報?方義呢?”
岑宇桐這才想到,自己沒有及時來報道。是不太合適,便撒了個小小的謊:“我剛回來。方義他家裡有點兒急事,所以先走了。”
夏沐聲“嗯”了聲,不置可否。沒有招呼岑宇桐坐下的意思。
也許是種錯覺,岑宇桐感到他的心緒有些不穩定,便又問:“天啟這條新聞。是不是不能再追?”
夏沐聲揉了揉眉心,彷彿在思索應該怎麼回答岑宇桐這個問題。然後站起身來。示意她在沙發坐下,自己也坐了過來。依然是沒有說話。
這不像夏沐聲。即便是陰陽怪氣、暴跳如雷之時,他的內裡依然是十分冷靜的,因為他有自信能夠完全掌控。但是現在……現在的他,很像是那個海邊的夜晚……
岑宇桐見他不說話,也不敢說話,默默地,反客為主地為他倒上一杯熱茶。
夏沐聲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她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他的敏感猶如她的敏感,他感覺到此刻她對他的不同。不是厭煩不是害怕不是閃躲,不是她往常面對他時的任何一種情緒,而是……一點點的關心……和憐憫。
見鬼,他不喜歡有脆弱被人看見,特別是她!
可為什麼偏偏是她?!
夏沐聲收拾好自己,說道:“我沒有這樣說。不過海城電視臺那邊明確表示說,不會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