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心情不佳。
她的目光落到那髮簪上,輕輕咬了咬唇,或許她可以……胤禛的目光在她臉上盤恆,若有所思。
“別擔心,我應付的來。”胤禛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頭,“陪我出去走走,外面的天氣不錯。”他滿臉的誠摯,彷彿方才的深究只是幻覺。
雲鈺點了頭,將手交至他的手中,由他牽了手,緩步而出。心中思緒卻一直留在先前的事情上頭,這些年賭場的分紅約莫有三百萬兩銀子,加上胤禛送她的東西……統共算來三百五十萬兩是有的。只是……若是把銀子拿了出來,恐怕胤禛會疑心她如何有這麼大一筆銀錢。她縱使長了一百張嘴,也是解釋不清的。
胤禛的性子她再瞭解不過,他是極傲氣的一個人。喜歡一個人就恨不得把自己心窩掏出來,但是一旦恨上一個人,恐怕那人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而且,若是前面對你越信任,後面反了目,就越是殘忍。
年羹堯和隆科多就是例子,史書上明明白白記載的。
“高無庸,朕同元妃要在御花園用膳,你去準備下。”胤禛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雲鈺突然一震,反應過來,他從不在自己面前稱“朕”,都是用“我”字。
彼時的話一直在自己心頭刻著“你只是雲鈺,而我也只是胤禛”,心頭頓時一片暖意,原來,這話不光自己鐫刻,他也不曾忘記。
她抬頭望向胤禛,正對上他黝黑而深情的眸子。
接下來的日子裡,朝堂上形勢似乎越發的緊張。嶽鍾琪連上六道摺子,要戶部追加軍晌糧草,統計下來,共需銀子五百萬兩。但這些年大事頻發,聖祖仁皇帝葬禮花去了不少銀子;初登大寶時大赦天下,免了一年的稅收;今年初,又撥了二百萬兩銀子加固長江黃河大堤;國庫此刻處於極端空虛的情況,五百萬兩軍晌說多不多,卻也是十分緊張。
胤禛的眉頭一日緊似一日,竟連睡覺時,也皺在一起。連著七日下來,整個人瘦去一圈,雲鈺看在眼中,原本猶豫的心堅定下來。
第四卷,唯見長江天際流 苦盡甘來甘似苦(2)
弘時幾乎每隔一天就會來她這裡請安,這日說了片刻家常,雲鈺突然擺了擺手,水色福了身,慢慢退出大殿。她為兩人將門帶上,隨著沉重的關門聲,室內的光線一下子黯淡下來,雲鈺心頭劇烈翻騰,面上卻絲毫看不出,仍舊是淡淡的微笑。
弘時也是識得人眼色的主兒,見雲鈺如此,立時明白她有事情要吩咐自己,這便不再笑鬧,低聲道:“額娘可是有事吩咐兒子?”
雲鈺柔柔笑開,點了點頭。她思來想去,能夠幫她做這件事情的,只有弘時。弘時15歲便有了自己的產業,因為自己的緣故,胤禛倒也給了他不少錢財奴僕,他與胤禟關係也可以說比較好。讓他拿出這筆錢,應該不會引起胤禛的懷疑,畢竟他的產業包括京裡六家大型酒樓和三家錢莊,錢財倒也不少。
“弘時,”她看向眼前的弘時,“你可知道朝廷現在軍晌短缺一事?”
弘時點了頭,有些不明白雲鈺突然提起這事的用意。
雲鈺從軟榻上拿起一早便取出的盒子,輕輕推到弘時面前:“你應該為皇阿瑪分憂。”盒子裡是一張大同錢莊的號頭,上面有著雲鈺的印記。
“這是?!”弘時鄂然抬頭,眼底寫滿驚異。
任誰也不會相信,堂堂的元妃娘娘,竟然會在大同錢莊有著私人戶頭。誰都知道,大同錢莊的私人戶頭至少都是上萬的銀子,她拿這個出來做什麼?
“你拿這個,去把裡面的銀子都提出來。充當軍晌。”雲鈺知道他心中疑惑,卻也不想說透,“你為你皇阿瑪分憂,自然是不會有壞處的。”
弘時自然明白,但是……他擰了眉,吞吞吐吐的開口:“可是額娘……軍晌差的是五百萬兩銀子……”話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如果錢太少,的確是一點意義也沒有的。
雲鈺再度笑開:“額娘當然知道。你儘管去,只是千萬別同你皇阿瑪說,這錢是我給你的。你就說是你名下產業的盈利。”
弘時疑惑歸疑惑,卻還是恭敬的收了那號頭,又陪雲鈺聊了會天,這才離去。
事態卻漸漸變得有些奇怪,雲鈺心裡隱隱覺得有些蹊蹺,按說軍晌有了著落,胤禛的眉頭應該舒展開來,心情也應該變好。但是……完全不是這樣,一連七日,他竟然都沒有踏入關睢宮一步,而是一直往年樂容的宮裡去。
雖然說皇帝寵幸別的妃子無可厚非,但是雲鈺卻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