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2 / 4)

小說:狂花凋落 作者:冥王

的思考。根據她在蘇聯特維爾諜報學校所學到的反審訊內容,她採取的方式是一口咬定自己是甘肅知青,“轉隊”來到新疆的。這當然不解決問題,預審員告訴她:早在下手拘捕她前,就已經派員去甘肅伊哈託黑作過直接調查,當地並無“朱遠芳”其人。另外,那張上面有蓋著鋼印的她的照片的公安部證件,又作何解釋?當然,還有其他手槍、無線電收發報機、密寫藥水之類的間諜證據等等。朱遠芳聽了以後,恍然大悟:特務學校所教授的東西在實踐中似乎並不管用啊!於是,她就採取在布拉哈拉一樣的方式,緘默不言。這樣,第一次審訊沒能達到目的。

幾小時後,又進行了第二次審訊,朱遠芳仍舊不肯開口。

由於案情重大,朱遠芳是被單獨關押在一間牢房裡的。事先,杜培生怕出問題,親自去那間監房察看過,並且向看守所長直接交代過:必須派責任心強的看守員負責看守關押朱遠芳的那一排監房。但是,問題還是發生了,朱遠芳竟在第二次審訊的那天晚上上吊了!

事情是這樣的:看守所長知道朱遠芳案情重大,特委派女看守員小喬值夜班看守幾個關押女案犯的監房。小喬二十六歲,當兵出身,“文革”開始那年復員來到看守所當看守員。她在部隊就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思想進步,工作積極,辦事認真,所以被看守所長委以重任。這天晚上,小喬倒是格外認真地巡視,但她那幾天正開始妊娠反應,常常嘔吐。這當然不能在巡視時當著案犯的面進行,她就一趟趟跑值班室。大約在下半夜2點鐘左右,小喬又一次去嘔吐,這一次吐得極難受,涕淚交流,她在值勤室耽擱的時間就長了一些。不料,當她料理定當再去走廊巡視時卻發現特務犯朱遠芳已經用被單撕成的布條把自己吊在鐵柵門上了!幸虧發現得早,搶救措施又得力,總算把朱遠芳從閻王爺那裡拉了回來。

杜培生被這次事故嚇得不輕,預審小組商量下來,決定把朱遠芳關進另一個已有四名犯其他罪行的女案犯的監房,由所方向她們交代注意監視朱遠芳,使其無再次自盡的機會。與此同時,繼續對朱遠芳進行審訊,但她依舊堅不開口。這樣,審訊形成了僵持狀態。這種情況,對於杜培生這樣一個老預審員來說,自然不是第一次遇到,他考慮再三,決定採用“欲擒故縱”的策略,暫時不再提審朱遠芳,把她“晾”在監房裡,使她放鬆戒備之心,產生無聊之意。

這樣,她為了打發時光,自然會和同監犯說話聊天,言多必失,時間稍長,估計她會在不經意中吐露口風的。

這著棋子走得很對,一個月後,經向朱遠芳的四名同監犯分別瞭解,預審員獲得了一條線索:朱遠芳對北京很是熟悉,對一些街道、衚衕簡直到了瞭如指掌的程度。此外,她對東北黑龍江農場也有所瞭解。預審小組分析了上述情況,初步判斷朱遠芳是北京人,可能是從北京去黑龍江農場的知識青年,叛逃蘇聯後當特工,又被派遣回國來從事間諜活動的。

杜培生針對這一情況,決定加大瞭解朱遠芳的力度。經嚴格選擇,預審小組將一名犯流竄盜竊罪而被拘捕的吉林女知青調入朱遠芳所在的監房。按照估計,這個流竄女賊與朱有幾點共同之處:北京人,女知青,在東北農常她們之間可能會有共同話題,這樣,朱遠芳也許會在不經意間對自己的經歷、事情會有較多的吐露。哪知事與願違,朱遠芳一聽對方是知青,似乎產生了戒心,不肯多和其接觸,更談不上吐露什麼了。預審小組見事情不妥,便開始走另一步:把朱遠芳的照片、體態特徵、口音等材料以“協查通知”的形式發往北京、天津地區的公安機關,請求那邊予以調查,想弄清朱遠芳的原籍,順藤摸瓜調查到更多材料後,作為審訊她的突破口。

“協查通知”發出去後不到一星期,一直難以突破的僵持局面竟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轉機,從而使預審小組找到了突破口——一向身體健壯的朱遠芳突然生病了,她最初的症狀是喉痛、頭痛,每天去監區作巡迴醫療的獄醫知道後,估計是感冒,就給她眼了感冒藥。但藥吃下去後卻並不見效,當天晚上朱遠芳開始發燒。

當時同監犯都在睡覺,誰也不曾留意,直到她一次次喝開水時,她們才警惕起來,懷疑她有心事睡不著,說不定又在動上吊自殺的腦筋了。這下子,大家都不敢睡著了,生怕錯過了立功贖罪的機會(看守所規定阻止同監犯人自殺的被視為立功行為,可以作為從寬處理的依據)。她們不睡,朱遠芳倒睡過去了。她的睡,其實是一種高燒的昏沉。幾小時後,她開始出現驚厥和說胡話。同監犯見狀,摸摸她的額頭,燙得簡直不能沾手,於是馬上咋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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