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無功而返,來個遣返回國什麼的,就會被那三派勢力作為“領導失誤”的一條理由。因此,應當留下傅索安,以證明勃列日涅夫和他安德羅波夫本人在這件事上的英明。
安德羅波夫接著開始考慮如何安置傅索安:送往東歐某個國家去養起來?不,這不穩妥!因為,她在那裡肯定要跟外界接觸,而一旦被外界知道這個中國姑娘越境後曾緊急押解莫斯科,容易使人對此產生不利於勃列日涅夫和克格勃的聯想。所以,決不能讓她去東歐或其他國家定居。這樣,最穩妥的辦法就是長期監禁。
可是第二天安德羅波夫的主意就改變了,他考慮到如把傅索安長期監禁,可能會被外界人知情後引起猜疑,因為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偷越國境者,處理時根本不可能長期監禁,一長期監禁便說明其中另有隱情,而一旦被外界知曉了這個隱情,那又大大不妙了。
安德羅波夫又考慮把傅索安安排在蘇聯國內的工廠或集體農莊工作,限制行動,劃地囚禁,但卻又沒有把握絕對保證不被外界知情。
想來想去,安德羅波夫頭腦裡忽然冒出了一個主意:何不把這個中國姑娘放在克格勃,把她培養成一名特工!
幾經考慮,安德羅波夫決定這麼做,便向克格勃人事局下令,讓他們對傅索安進行嚴格審查,判定把她訓練成一名忠於蘇聯、忠於克格勃的特工的可行性。
克格勃人事管理局,是克格勃的組織神經中樞部門。這個部門是克格勃諸多部門中惟一的一個受雙重領導的部門,根據蘇共中央政治局規定,克格勃人事管理局在接受克格勃總部領導的同時,還直接受蘇共中央組織部控制。人事管理局的職能是負責局內人事調動及吸收新的克格勃成員。每一個成員參加克格勃時,都經人事管理局嚴格審查,被認為合格後,送往特務訓練學校接受專門訓練。
人事管理局接到安德羅波夫的命令後,專門成立了一個由七名軍官組成的審查小組,對傅索安是否能當克格勃特工進行嚴格審查。審查小組調閱了總部及對外諜報局對傅索安的全部訊問筆錄,經過分析、研究,決定透過對外諜報局對傅索安所交代的情況進行調查核實,同時安排傅索安去外地過軟禁生活。
傅索安本人當時對這些情況自然是矇在鼓裡,她在莫斯科西郊的那個“特殊軟金屬研究所”的地下四室內被關了十一天,突然被警衛提了出去。還是在那間審訊室裡,一名她沒見過面的克格勃軍官坐在椅子上等著她。見傅索安進去,那個軍官出乎意外地站起來,迎上兩步,跟她握手,用流利的英語說道:“中國姑娘,祝賀你,你自由了!”
傅索安被這一幕弄得大為緊張,只覺得心臟在胸腔裡怦怦亂跳,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對方所說的“自由”的含義是什麼,是“遣返”呢,還是允許在蘇聯居注工作?那個軍官說:“現在,請你跟我離開這裡去一個新的地方。”
傅索安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軍官走到院子裡,坐上了一輛老式“賓士”轎車。軍官對司機嘀咕了一句俄語,估計是關照去何處,那司機點點頭,把車開出了“特殊軟金屬研究所”,拐上馬路,往莫斯科市內駛去。一路上,奇書Qisuu網那個軍官不時向傅索安介紹經過的地方,直到此時,傅索安才知道自己被押解到莫斯科來了。她想起50年代,當自己還在讀小學時,曾經唱過一首歌:假如我是輕靈的小鳥,我要飛得比天高,飛到那北京城,飛到那莫斯科,問一聲“毛主席您好!”
問一聲“赫魯曉夫同志,您好!”
現在,儘管她不是小鳥,但竟真的飛到莫斯科來了。只是,她不可能向替代“赫魯曉夫同志”的“勃列日涅夫同志”問好,甚至連兇吉都還是神秘莫測哩!
“賓士”轎車在市內一條冷冷清清的馬路上的一座高層建築物前停下,那個軍官向傅索安介紹:“這是‘週末之旅大飯店’,下車吧!”
傅索安給弄了個雲裡霧中,尋思怎麼到飯店來了。但自從她踏上額爾古納河的另一側土地後,一切行動都是身不由己的。不管心裡怎麼想,行動上也只得絕對服從。她跟著軍官進了飯店,直往底樓的一間客房。出乎意料之外,客房裡已經待著兩位看上去顯得比較年輕實際上在三十歲上下的蘇聯女人。她們見傅索安進門,便走上來和她握手,說著還算流利的英語,向她問候。
那個軍官對傅索安說:“這是你的俄語老師,今後一段時間,你將和她們生活在一起,由她們教你說俄語。”
傅索安意識到這不是不妙的苗頭,馬上用英語連說“謝謝”,又向那兩個蘇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