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小說:狂花凋落 作者:冥王

,學校自會提供,有了經費就可以購置筆墨紙張等等了。但是,到了1968年,情況起了變化,校長早已關進牛棚,校長室也不復存存,各中學都只剩兩個對方派造反絹織,活動經費一部分主教育局領取,一部分憑本組織出具介紹信去商店強行除取實物,所欠款項有了錢則付,沒錢就“留待運動後期處理”。現在,“山下派”要獲取筆墨紙張,只有一個辦法:自己成立一個組織,出具介紹信去文具商店強行除齲傅索安拍板:“有進無退!就這麼幹!”

他們為即將正式成立的組織起了個名稱叫“莽崑崙”,商定暫不公佈,眼前階段只為獲取筆墨紙張打“內戰”。但是,問題馬上來了:校長、校長室都不復存在了,學校的公章也不知在哪裡,誰給開證明去公安局備案?

傅索安想了想,抓來一張白紙,用鋼筆在上面“唰唰”寫了幾行字,遞給陳冬芳:“你和費磊一起去公安局走一趟,設法往上面蓋個章,算是備過案就是了。”

陳冬芳的父親,在公安局當民警,雖然不是掌權的,也總是“自己人”,估計可以和蓋公章的商量通融一下。至於費磊,則和公安機關絲毫不搭界,傅索安派他去,純是給陳冬芳個伴兒。

陳冬芳、費磊兩個匆匆而去,又急急而回,一看臉色就知道不行。

過了幾天,傅索安決定走另一條路。這條路比較簡便,但可行性卻是個未知數。傅索安單槍匹馬去了一家刻字店,向店員打聽:“同志,我們組織的公章弄丟了,能不能給刻一個?”

店員看她的黃軍裝、紅袖章,回答得很和氣:“所有公章都必須憑公安局的證明才能刻。”

傅索安一聽,像洩了氣的皮球,悻悻而去。

隔了幾天,“山下派”幾個人碰頭,傅索安一說這事,個個搖頭。

王慧珍嘆了口氣道:“唉——,要是我會刻圖章就好了,我們自己給刻一個。”

傅索安被提醒了,說:“哎!我們何不自己設法刻一個章子?”

“可是我們不會刻呀!”

傅索安說:“找個人刻!”

“找誰呢?”

傅索安緊皺眉頭想了一會,忽然一拍桌子:“對了!叫這個老傢伙給刻!”

李白波問:“誰?”

傅索安眉飛色舞道:“張厚石!”

張厚石就是康生所說的“弓長張”。張厚石是天津人,字初樸,1900年出生於一個清朝官僚家庭。他自幼攻讀《四書》、《五經》,頗有古漢語底子,又寫得一手好字,巳能畫畫善篆刻,青年時也算得上津門名士。30年代初,張厚石參加了國民黨,經一個親戚介紹,去北平(今北京)國民黨市黨部供職,後來奉調去了國民黨“北平反省院”,專門掌管檔案。“盧溝橋事變”前夕,張厚石結束了國民黨方面的工作,返回天津老家,開了家小古玩鋪,一直到天津解放。

天津解放後,張厚石根據人民政府釋出的通告精神,前往公安機關坦白交代了自己在“北平反省院”的那段歷史。人民政府經調查,認定張厚石那時未參與拷打、殺害共產黨人和進步群眾,只是管理檔案,且又是最早向公安機關坦白罪行的,所以予以從寬處理,不予追究罪責。張厚石接到通知後,對人民政府感激涕零,為表示感恩,他對幾個以前和他一起在北平國民黨市黨部於過事的朋友現身說法,勸他們也走坦白之路,獲得了效果。為此,當時的天津市公安局軍管會還把張厚石的情況作為典型例子寫進《工作簡報》,送往北京。其時,康生在負責中共中央社會部,他看到這份由公安部轉過去的《工作簡報》後,想起年輕時曾經聽說過張厚石這個“津門才子”。康生有收藏古玩的嗜好,尋思張厚石家裡必有珍品,於是悄悄派人去天津找張厚石“借”字畫欣賞。張厚石自然知道康生是什麼人,馬上選了一幅米芾的字和一方田黃石交給來人。康生用日黃石為自己刻了一枚藏書章。後來在粉碎“四人幫”後,這枚印章和米芾的那幅字都被從康生家裡抄出來,和其他一些被康生巧取豪奪來的文物一起送往國家文物管理所。

張厚石在50年代前期仍經營著他的那個小古玩鋪,後來公私合營了被安排進文物商店做店員,不久又調往學校教書。1959年,張厚石因歷史問題被清除出教師隊伍,調往街道工廠當工人。

他的家從原先的祖傳宅邸搬了出來,遷在傅索安家附近。因此,傅索安知道有這麼一位“高鄰”。

“文化大革命”開始後,像張厚石這樣的角色自然成了“牛鬼蛇神”,家裡珍藏的文物被抄了個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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