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1 / 4)

小說:霜重葉更紅 作者:絕對601

這第三者又是誰?直到第二天,才在匯江河畔的枯草叢中,發現了老人的屍體,是被匕首刺死的。

那麼,敵人是怎樣迅速接近了王太母?用啥法把她騙去的?

案情就象這匯江的局勢,疊巖起伏,切不斷,理還亂。

胡森接受了楊萬利指示,陳壽延提供給了他醫院房間、負責的人員後,直奔臨河鎮。

當聽到王太母還活著,按陳壽延授意,假稱王太拜把兄弟,把王太被捕捅給了老人。

兩年未得兒子音信,聽了這意外訊息,又喜又驚,又急又氣,熱淚隨著一種悲愴的神色流下來,忙問胡森:“他兄弟,太兒是因啥吃官司?”

胡森假惺惺長嘆一聲:“聽說是給彰州敵人辦事,唉,看我那兄弟,不會是那號人。”

“是阿。”老人不相信地:“他恨死了那些惡霸還鄉團。”

老人的話在胡森聽來十分刺耳,心裡罵了句:“好個老東西,死到臨頭,還不知趣。”壓著火兒說:“大娘,可千萬別露口風是我說的,為了兄弟情誼,我是破上身家性命來的。”

“他兄弟,這你就放心,不會連累你。”老人十分惦念兒子,“不知在裡邊受了治沒有。”

胡森兩隻獾眼眨巴著,虛胖囊囊的臉一拉:“你想想,聽說頭都被打破了,傷勢要輕,還能把他轉到醫院裡?唉,又疼又餓,不知折磨成啥樣哩。”

“那,我得去瞧瞧。”老人慌了神,在屋裡打了個轉:“唉,家裡啥也不現成。”

這裡剛解放,土改還沒顧揭蓋兒,天災加戰亂,老百姓生活還很苦,三間破草屋,盆盆罐罐盡是些粗糠爛菜。胡森看在眼裡,暗自一笑:“陳公真乃料事如神。”“大娘,咱也不是外人,當年我沒少沾了太弟的光,家裡還有幾升面,回去叫他嫂蒸幾個饃,先帶去看看再說,天不早了,我回去準備下。”約定了時間、地點,移動起油簍身子就走。

“看,連口水也沒喝。”老人無限感激地道著謝,把他送出村口。

老人一夜未眠,心被複雜的感情交織著,是甜是苦、是酸是辣?也許都有。他想的很多,也想得很遠,因沒能保護住淑菲,好端端個姑娘,挑上燈籠也難尋呀!卻被惡霸活活逼死。她痛不欲生,把王太拾來的那雙鞋,貼到胸口,放在心上,一遍又一遍地輕呼著淑菲的名子:“孩子,大媽對不住你呀,年輕輕的,就走到黃泉路上,老天為啥不長眼,讓我老婆子代替……”她哭啊哭,哭幹了淚,哭花了眼,多少個夜晚,孤獨地坐在匯江河畔,怔怔地,一雙昏花的老眼望著奔流不息的河水,一動也不動,一坐就是半夜。是盼著淑菲能突然從水中冒出來?是冀希淑菲出現在匯江河畔?不,她清楚,人死不能復生。但好象只有在這兒坐半夜,單影守孤魂,才能減輕自己罪過,多少得到些慰藉。有時,見淑菲盈盈走來,高興得她滿眼含淚地抖索著乾柴似的手去拉,倏忽不見了,醒來原是南柯一夢。她的心死了,麻木了,村鄰們來家,痴呆呆的,連聲招呼都不知道打。

不久,更大的災難又落到身上,王太燒了賈家宅院,去向不明,三畝薄田被收,家又劫如洗,並派人四處捉拿兒子。她想兒子,又怕兒子回來,就這麼苦撐苦熬,度著辛酸的時日……

兩年來,她日日盼,夜夜想,社會幾經變故,日本走了國民黨來,整個世道雞飛狗跳,亂亂嘈嘈的不安寧,惡人還是那麼兇,窮人還是那麼苦,沒有出頭之日。兒子是否還在人間?夜裡一聲風吹樹晃,都要把耳朵貼到破窗紙上聽半夜。然而,一次次失望了,盼望兒子的心化為灰燼。

解放了,賈仁跑了,人們敲鑼打鼓滿街滿巷慶賀時,心裡又燃起兒子生還的慾念:‘現在回來,再沒人敢欺侮了’她拄著棍子,四處打聽,逢人就尋,遇人便問,然石沉大海,連一星影兒都沒有。她終於死了這個念頭,拿了疊黃紙到匯江河邊燒化後,痛痛地、放聲地哭了一場,抒發著心中的鬱悶。

然而,在她絕望之際,卻送來這樣一個訊息,心裡說不出是股啥滋味,臉上紋理更深了,象是嘴嚼隱疼,又象是在悽楚地微笑,雞叫頭遍就上了路。

夜,漆黑,星星全被灰白的雲天隱沒,天陰地暗,疾風呼嘯,北國寒風陣陣,一身破衣鼓鼓的,灌滿了風。為了兒子,她恨不得一步跨到,拐著雙小腳,坷坷絆絆地走著,天剛亮,就在約定的地點見了胡森,十分感激地叫了聲:“他兄弟。”就語不成聲。

胡森把饃塞到她那破布包裡,安置說:“大娘,千萬要交給太弟,只怕轉來轉去到不了他手裡。有救的話,甭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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