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在說什麼”的無知表情反駁男豬,她的防線是脆弱的、耐性是有限的。
很早以前,小鄲的媽媽就曾經把尖尖的手指甲戳到她的額頭上去,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鄙視她說:“郝小鄲,你根本不像我跟你爸生的,你就是一個炮仗,一點就燃!”
這種性格,往好聽裡說,自然是直爽;往難聽裡說,那就是二。
所以炮仗同學郝小鄲聽到季言錚說出那些話之後,立刻用自己覺得有生以來最具殺傷力的眼神瞪著他,然後說:“對,這些是我說的,那是因為我不知道季路一言就是你,要是我知道的話,我才不會那麼白痴!”
又是一個剎車的時候,小鄲覺得還好沒吃早飯,不然遲早得在他車上吐出來。
季言錚沒在笑了,而是緊緊地看著她,彷彿要在她臉上找到些什麼蛛絲馬跡似的,他開口前竟然嘆了一口氣,那是極輕的,輕到令她覺得那也可能是幻覺,“我並不是想要瞞著你,只是我以為你並不討厭我。我以為……你對季路一言這個角色有好感,而你對季言錚這個人,也不排斥。如果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角色跟這個人其實是同一個的話,或許我該早點告訴你真相。”
他嚴肅和認真,一絲笑也沒有,靜靜地說完這些,大約有三秒的時間裡他們是對視著的。小鄲看著他,印象裡他不管什麼時候對著她都是面帶笑容的翩翩公子模樣,他如今一派正色,甚至還有一些失落,是……失落麼?
隨後,車子緩緩起步,朝著她公司的方向平穩而去,而音樂再也沒有被開啟,死一樣的寂靜。
如果,如果早知道季路一言就是季言錚的話,她還會不會“求婚”?還會不會那麼生氣?會不會跟他相處的很愉快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呢?
一直到公司小鄲也沒琢磨出來,下車的時候她沒敢往後面看,她匆匆奔向電梯,然後按鍵,再次抬頭向前看的時候似乎看見他的車開走。
她第一次有生氣和內疚混合在一起的情緒,而且物件還是同一個人。
午飯時間,小鄲點了一大堆自己愛吃的,心情不好的時候胃口就特別好,也不管周圍路過的人以一種怎樣的驚訝表情看自己,小鄲埋頭大吃,彷彿回到了當初還在T大時的日子,然後避無可避地想到了溫奇。
溫奇總是能給她留下食堂裡銷路奇好的排骨,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然而他在遊戲裡的表現簡直用腦殘來形容也不為過,饒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好些日子,小鄲想起來還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回想起自己曾經被甜汪汪陷害那麼多次,倘若只是兩個女人之間的唇舌戰真是再平常不過,但那個人是溫奇,她能想到的只有變態了。
他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想法用另一個截然不同的身份接近自己,然後傷害自己的?
那麼,季言錚呢?
可惜她一邊吃一邊想,好一會兒也沒能想到季言錚是怎麼接近自己的。特別是在外人看來,根本就是小鄲去“接近”的他,從一開始盯著他不斷追殺,到收了他小號為徒,再到被人汙衊,然後結婚,再被人陷害,“主動”離婚。
全部是她主導,季言錚被動的很。
溫奇如果當初告訴自己,他也在玩天龍八部,小鄲恐怕還是能心安理得地玩下去,她並不在乎。
而季言錚如果昨晚不告訴自己,她也能心安理得地玩下去,可惜他這麼走了,他說他不想她再次後悔。
哎呀……真是亂死了。
“小鄲。”
小鄲不用轉頭都能聽出聲音的主人是誰,展朵託著盤子坐在了她對面。她今天的妝容不淡,卻還是能看出疲憊的神情。她拿了很少的食物,小鄲有些緊張地問她:“你怎麼只吃這麼點?”
展朵抬頭,大約是想笑但實在難以違背自己根本笑不出的心思,她說:“胃口不太好。”
“你今天氣色不太好,”小鄲說:“我那有點紅棗茶,等下去拿點給你喝。”
展朵卻搖搖頭,自嘲道:“大概只是老了。”
她確實很有大姐姐的溫柔感覺,可是小鄲從沒覺得她老過,這幢樓裡追求展朵的人不在少數,而她居然一個也沒有看上過,從來是獨來獨往。
對於女人的年齡問題,別人親自開口了,旁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小鄲笑笑:“你哪裡老了,這麼多人追,長得漂亮人又好,人家都把我當你姐姐了。”
“我今年都30了,”她第一次提起她的年紀,“有時候想想真的是很累。”
她又默默吃了點東西,爾後站起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