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轉變為左傾激進主義了。他把一切希望寄託在這個老將种師道身上。种師道年老體衰,行走不便,他特許他坐著轎子進皇宮,並且免行拜見之禮,這種待遇有宋一朝從來沒有給過武將。他屢屢派人去种師道營中,在慰問之餘,催促他早日籌劃完畢,早日大舉進攻。
种師道深知皇帝心意,作為多年沙場征戰的老將,被敵人打到京城的附近是很恥辱的事情,他又何嘗不想早日驅逐金人,早日取得勝利。但他久經戰陣,知道兵兇戰危,金兵士氣正盛,不能打無把握之仗。何況兵法有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現在兵力不過三倍於敵,沒有必勝把握。再等十天半月,姚古、种師中的西北精銳主力趕到。那時兵力四、五倍於敵人,必然可以戰勝敵人了。因此他在緊張籌劃之餘,竭力勸說趙桓,再耐心等待一時。但是欽宗等不了這樣長的時間,要求必須在半個月內解決問題。
靖康元年正月二十七日,欽宗主持召開了一次最高軍事會議,終於定下二月初六為總攻日期。按照种師道的計劃,準備召集精兵後三月下旬出擊,宋軍完全有望打一次大勝仗,徹底改變歷史。但是年輕皇帝對种師道的特殊禮遇和寄予厚望,卻引起高層各方微妙的心理變化,最終使這一計劃胎死腹中,只能按照“既定的方針辦”。
种師道的到來以及快速掌握兵權,引起了朝廷內部人事安排的矛盾。首先心理不平衡的卻是李綱,這肯定是大家沒有想到的。李綱以前臨危受命親征行營使,相當於前敵總指揮,已經做了不少前期抗敵工作,取得了第一次京城保衛戰的勝利。並且欽宗也是按他的意思,緊急招來了老將种師道等來勤王。
李綱的本意是這樣的,自己畢竟不大懂軍事,但是身強力壯,种師道老謀深算可作為自己的高參,為自己出出主意,做做幕僚的工作。自己既然已經擔任前敵總司令了,那麼种師道和姚平仲及其部隊理應也歸自己管轄。可是等了一陣,卻見不到趙桓和种師道有這個意思,於是他向趙桓打報告說:“行兵打仗應該有一個統一的指揮,是否种師道和姚平仲都歸我來領導?”
李綱的這種想法激怒了很多人,也包括种師道本人。大家都知道李綱靠著把宋徽宗勸下臺以及極力阻止逃跑,幾天工夫從一個從四品的太常寺少卿躍進到正二品的尚書右丞,已經引得許多以前的平級和上級們眼睛血紅了,加上他力阻投降派的逃跑,又得罪了不少人。許多人都知道作為一個書生,守守京城帶兵玩兒命可能還可以,真的要是組織軍隊合同戰術出擊敵軍,肯定是“秀才領兵,一事無成”,豈能讓他如願。
再說現在對金人的戰略優勢已經出現,還要他領兵打仗,假如這次他領導戰爭打勝了,肯定要當宰相,今後又必然追究企圖逃跑的責任,我們這些人雖然靠著老祖宗的誓言“不殺士人”不至於丟掉性命,還不全充軍發配到海南島去啊!於是宰相大臣使勁在趙桓面前數說兵權集中在一人之手的危險:“咱們太祖老皇帝之所以要首創樞密院制度,就是為了不使宰相握兵啊。如今李綱以副宰相兼前敵總指揮,已經有違祖制了,要再讓他掌握全部軍隊,那還得了啊,黃袍加身的事情隨時會發生啊!”。 最好的txt下載網
第 十 回 种師道起兵勤王命 姚平仲貪功敗金營(6)
這些話哪一個皇帝聽了不害怕啊,打不打勝仗是小事,不能因此丟了皇帝寶座呀。“軟耳朵”欽宗趙桓下令另外成立一個以种師道為司令的野戰軍司令部,將外地來勤王的軍隊全部劃歸野戰司令部,又將原來前敵司令部所屬的前、後、左、右、中五軍中的前後兩軍也劃了過去。
如此一來,李綱的前敵總指揮基本成了一個空架子,充其量只能算個城防司令了。李綱也不是一個聖人,心裡當然有些不平衡。儘管他表面上沒露什麼,也還贊同种師道提出的軍事計劃,但看著這路也不大走得動的老將和自己平起平坐,甚至聲威還在自己之上,內心好不是滋味,同時也有點懷疑這老頭“尚能飯否”。於是他一有機會就有意無意地在年輕皇帝面前表示對种師道年紀的憂慮,同時竭力推薦年輕氣盛的姚平仲。
姚平仲是西北軍隊姚家將中的傑出代表,姚家世代擔任西部邊境的大將。他從小成了孤兒,伯父姚古把他作為兒子撫養,在與西夏的多年戰鬥中逐漸地成長起來。十八歲時獨自帶領一支軍隊和西夏軍隊在臧底河交戰,消滅和俘虜的敵人很多,敵人不能抵抗。當時的總指揮宣撫使童貫也覺得是個未來的帥才,想見面收攏一下以備將來候用,於是召見他並和他談話。但是姚平仲年少有骨氣,根本看不起這個宦官太尉,一點也不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