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禿子大吼:
“閉上你那張臭嘴!”
曹大駝從視窗仰望天色,沉緩的道:
“外面的樁卡可尺全布妥了?”
週三禿子道:
“早安排好啦,你放心,警衛森嚴,防守周密,別說是人,連只鳥我也包它飛不進來!”
查既白又接腔道:
“我說曹大駝,你們將我賣給‘丹月堂’,是個什麼價錢?”
曹大駝冷漠的道:
“這關你什麼事?”
聳聳肩,查既白道:
“不關我什麼事,只是想知道一下我的身價而已!”
週三禿子仰頭大笑,鼻孔大張,好一副得意的神氣:
“便說給你聽亦無妨,老查,十萬兩銀子,可是夠高了吧?”
怔了片刻,查既白疑惑的問:
“十萬兩銀子?‘丹月堂’出了十萬兩銀子給你們要我的人?”
週三禿子做然道:
“完全正確,姓查的,我們哥們是做大買賣的人,那些鼠肚雞腸的零碎生意我們還看不上眼,更何況你查某人又是個搶手貨!”
查既白意味深長的笑了,他道:
“三禿子,恭喜你和曹大駝於,這一票橫財到手,下半輩子夠你兩人吃喝不盡了。”
倒八眉往上一吊,週三禿子撇著嘴道:
“你休把我們看扁了,十來萬兩銀子就把我哥倆下半輩於打發啦,姓查的,我們知道這些年來你胡吃橫討摟了不少黑心錢,但你也莫要小覷了別人,我們可不似你想象中那樣寒倫!”
查既白頷首微笑:
“這樣最好,嗯,這樣最好……”
曹大駝瞪了週三禿子一眼,埋怨著道:
“你跟他扯這些閒談於啥?越說多越漏!”
週三禿子不以為然:
“怕什麼、對一個快要死的入,再漏多些給他聽也不關緊,曹老大,死人是發生不了作用的……”
查既白又笑嘻嘻的道:
“週三禿子,還是你直爽,請再告訴我一件事——你們在谷瑛身上下的蒙汗藥,可是對她無礙?會在一個時辰以後自然甦醒?”
週三禿子不耐煩的道:
“一點不假,我們哪有這多閒工夫,淨編些故事來哄你?”
搓搓手,查既白似乎十分滿意的道:
“差不多了,我想,該知道的也就是這些啦?”
瞪著查既白,週三禿子問:
“你這是什麼意思?”
查既白笑得如此甜美吉祥:
“二位,我是說我該問的已經問過,想知道的也大致有了底,時辰不早,我得領著谷瑛這婆娘早早上路,她老公還等著與她唱樓臺會呢……”
週三禿子忽然呵呵狂笑起來,一面笑,一邊指著柵籠中的查既白,口沫四濺的拉著長音諷罵:“老查啊老查,可憐你個玲瓏頭腦竟這麼受不起驚嚇,一下子就迷糊了,迷糊得發瘋發癲,大白日下講些渾話夢話——你要領著谷瑛上路?不錯,你兩個是要上路,差的只是不走陽關道,卻得先過奈何橋啊……”
一側的曹大駝卻沒有笑,非但沒有笑,臉色更是極度的肅煞,他目光尖銳的緊盯著查既白,嗓音越發變得暗啞了:
“姓查的,你還以為你走得掉?”
查既白和悅的道:
“非常有可能,曹大駝。”
週三禿子還在笑:
“你聽他在那裡鬼話連篇,放些驢屁,曹老大,他能往何處走去,又是怎麼個走法,除非姓查的三魂七魄離體飛昇,他這副臭皮囊休想脫出柵寵一步,孃的,當我們三歲孩子,吃這種唬?”
查既白安詳的道:
“曹大駝,我問你,你對我的事情瞭解有多少?我的意思是說,你是否完全清楚我的一切?包括習慣,心性,以及行事的法則?”
曹大駝摹地緊張起來,他戒備的道:
“為什麼提起這些?”
查既白道:
“當然有作用——曹大駝,告訴我,你對我知道多少?”
深疊的皺紋擠迫著,顯得曹大駝的面孔益為乾癟:
“我清楚你的事,比你預料的要多,姓查的,這夠回答你的問題了吧?”
搖著頭,查既白道:
“不,你對我的事根本弄不清,曹大駝,你千萬要記得,在選定某一個目標進行某項企圖之前,必然要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