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是不會說了。
鬼瑤兒自然也明白他這一眼中的意思,心下冷哼:“荷妃雨找他來,果然沒安好意。”心下一直暗暗擔心,她以前目空一切,但此時情根深種,牽扯到自己深愛的人,不免便有些瞻前顧後。
“有兩件事,你可能不明白。”慕傷仁看一眼戰天風,然後重重的灌了一口酒,似乎要借酒來壓著一些什麼東西,略略一頓,道:“第一,玄信想借紅雪國的手來搬開馬大哥這件事,馬大哥自己其實是知道的,玄信雖然假仁假義,什麼忠義後代,一定要救,其實他的本心,根本沒能瞞過馬大哥,我們也瞞不過,何況是馬大哥?”
“馬大哥知道玄信是要借刀殺人,為什麼還要甘願受騙?”戰天風又驚又怒。
“是啊。”一邊的壺七公也叫:“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玄信不地道,咱拍拍屁股走人啊,一定要給他賣命做什麼?”
慕傷仁嘆了口氣,搖搖頭:“你們不瞭解馬大哥,他一是覺得百夜王子也確實該救,二是他不願眼睜睜看著枯聞夫人的奸計得逞,也許他認為,他的死,或許可以喚起玄信的良知吧。”
“玄信那樣的人還會有良知嗎?我呸。”壺七公重重的呸了一口。
戰天風卻知道,馬橫刀真的會那麼想,因為他就是那樣的一個人,只要覺得自己做得值,真的會不顧一切,生與死,於他是全不繫懷的。
深吸一口氣,戰天風看向慕傷仁道:“第二件是什麼事?”
“第二件是,花江六君子以毒算計馬大哥,馬大哥其實也知道。”
“什麼?”壺七公鬼瑤兒同聲驚呼起來。
“你是說,花江六條狗放毒,馬王爺事先就知道了,卻仍甘心中毒?那是為什麼?”壺七公老眼鼓突出來。
“不是事先知道,而是酒一入口,馬大哥就知道了,水中的寒蛇涎也沒能瞞過他。”說到這裡慕傷仁哼了一聲:“花江六君子什麼東西,區區小計,就能瞞過馬大哥了?”
“我當時就覺得奇怪,那種情形下,馬大俠不可能不提防的,而以他的功力,用心細察之下,無論什麼毒,都是不可能瞞得過他的。”鬼瑤兒概然點頭:“馬大俠果然是故意的。”
“那豈非是存心求死?”壺七公叫。
“他就是存心求死。”鬼瑤兒看一眼慕傷仁,道:“因為他不死,玄信就無法向歸燕王妥協,而沒有歸燕的支援,他就沒有可能重回天安,甚至小命都有可能保不住,馬大俠理解玄信的難處,他要成全玄信,所以不得不死。”
“玄信這王八蛋。”壺七公憤激之下,猛扯鬍子,竟把頷下的鬍子扯掉了一半,戰天風卻是大口大口的喘氣,眼睛狠狠的盯著慕傷仁,慕傷仁似乎不敢與他對視,轉開眼光,但又飛快的轉了回來,直視著戰天風眼睛道:“明白了這兩點,你就該明白馬大哥的苦心了,他讓我帶給你的話是,以天朝的統一為重,以天下蒼生百姓的福址為重,不要替他報仇,不要去找玄信的麻煩,只要玄信真能得到歸燕王的支援,逼得淨海國紅雪國廢假天子認真天子,天朝一統,天朝百姓因而得以免於戰火,那他即便在九泉之下,也要痛軟三大杯。”
“啊。”戰天風一聲狂叫,猛撲到馬橫刀墳前,叫道:“馬大哥,你一心為天下著想,為玄信那王八羔子著想,可他替你想過嗎?你這樣為他送了命,冤啊。”他仰天狂叫,雙手中抓著的黃泥在手指的擠壓下,化作泥粉從指縫中飄出。
“天風。”鬼瑤兒非常擔心戰天風又會變成上次的樣子,雖然戰天風現在的樣子和上次大為不同,但她還是擔心,那個冰冷陰狠的戰天風她是再不願看到了。
“馬大哥,其他一切我都聽你的,但就是這個我不能聽。”戰天風霍地站起,兩眼血紅:“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慕傷仁看著他,嘴唇顫抖著,酒葫蘆好幾次放到嘴邊,卻沒能灌進酒去,心下暗叫:“馬大哥,對不起,我本來依你的話,戰兄弟猜不到就不告訴他真相,誰知黑蓮花找到了我,我本來一死也是可以的,但就我的本心來說,我希望他能替你報仇,所以我跟她來了,什麼天朝一統,什麼百姓禍福,馬大哥,你就是太替別人操心了啊,我還希望你的靈咒不要應,讓戰兄弟殺了玄信,我相信他做得到。”
“玄信,你那張爛椅子還是老子讓給你坐的,你卻為了這張爛椅子害了馬大哥性命,那就對不起了,老子要把這張爛椅子搶過來,踩爛、劈碎、再放一把火燒成灰最後埋了你。”戰天風咬牙切齒,一臉獰惡。
荷妃雨始終在一邊冷眼看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