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心緒。
沒多久,蘇渺竟又折返了回來。
她臉色一鬆,冷嘲道:“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做啥子喃。”
蘇渺一言不發地回房間,拿走了她藏在床底下的小豬存錢罐。
……
是夜,春雨漫灑而下,淅淅瀝瀝。
街道泛著霓虹的光,風裡帶著幾分料峭的春寒。
不足十平米的小旅館裡,蘇渺將小豬存錢罐裡的錢全部掏了出來,好好地清點一番。
這裡面裝了一筆“鉅款”,足有兩萬三千零六十二塊四毛,是蘇渺從小攢到大的小金庫。
逢年過節的壓歲錢、食堂吃飯的生活費,每天節省好幾塊、還有各種菜市場講價省下來的錢、小學的時候蒐集礦泉水瓶賣的錢……
毫無積蓄的蘇青瑤在得知了這丫頭不聲不響攢了這麼多以後,也無時無刻不在眼饞她的這一筆體己錢。
存錢罐裡只有幾百塊紅鈔和一些幾十幾塊的碎零錢,還有一張工行卡,大頭的錢都在卡上。
蘇渺盤腿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淋漓的小雨和朦朧的霓虹燈火,盤算著未來。
如果學期末能順利拿到獎學金,高三學年的學費就不愁了,這是擺在面前最大的問題。
其次是生活費,她每天在食堂吃飯,節約一些,一天二十塊都花費不到,算上文具和衛生巾這些必須開銷,一個月900塊,最多一千。
這些積蓄…也夠她生活好長時間呢。
至於住宿,等這幾天媽媽消了氣,大機率她還是得回家。
這點錢可經不起她在外面租房的花費。
只要努力撐過這一年,大學之後,她就有更多時間勤工儉學,只要她多努力些、肯吃苦,什麼都難不倒她。
十八歲快到了,曾經那樣渴望的未來,竟也近在眼前了。
打定了主意,最好了周詳的計劃,蘇渺心裡就有了底,心情輕鬆很多。
她拍了一張小豬存錢罐的照片,發給了遲鷹——
渺:“已經到住的地方了,不要擔心。”
c:“我說怎麼敢離家出走,原來是有底氣。”
渺:“是呀,我不做沒計劃的事。”
c:“攢了多少。”
渺:“說出來嚇死你!【兔子】”
c:“試試。”
渺:“兩萬多。”
c:“姐姐,我不想努力了,養我。”
渺:“好呀。【勾手】”
c:“給個地址,我現在就來服侍姐姐。”
渺:“【踹飛】”
c:“晚上門鎖好。”
渺:“放心。”
蘇渺沒和遲鷹聊太久,翻出書包裡的輔導本,坐在小桌邊認認真真地複習功課。
窗外的雨仍舊綿綿地下著,像蚯蚓一般蜿蜒地趴在窗戶上。
夜漸漸深了,隔壁傳來了鋼絲床“咯吱”的聲音,隱隱綽綽地似乎還伴隨著女人痛苦的叫喊聲和男人的罵聲。
房間隔音效果非常糟糕,連走路的聲音都清晰可聞,而這樣激烈的聲音,更加明顯了。
蘇渺有些嚇到,趕緊給遲鷹打了個電話。
“怎麼了?”少年嗓音裡似有喘息。
“阿遲,你在做什麼呀。”
“俯臥撐。”
遲鷹提上了褲子,順手抽了幾張紙巾,“怎麼,想我?”
“遲鷹…”蘇渺壓低聲音道:“聽到隔壁好像有男的打女人,女的哭得好厲害哦,我有點害怕。”
“打女人?”
“嗯,還一直在說髒話,女的好像在哭。”
“誰會在賓館打架。”
“是呀,我懷疑是非法活動,傳銷什麼的,不知道要不要報警。”
“你開擴音。”
蘇渺開啟了手機擴音,將話筒對著牆壁,隔壁的活動仍舊激烈,聲音清晰可聞。
不一會兒,手機裡傳來少年的輕嗤:“笨蛋。”
“幹嘛罵我。”
“你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蘇渺茫然道:“難道不是在打架嗎。”
“打架…”
遲鷹笑了下,直言不諱地對她解釋,“小鷹,他們在zuoai。”
“……”
蘇渺臉頰驀地脹紅,趕緊結束通話了電話,又附在牆邊聽了聽。
果然,即便是有啪啪的聲音,好像也不像是打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