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謹行記得就是他畢業那年,海青省曾發現過一塊狀似母猴的“狗頭金”轟動一時。
至於礦金,由於同時伴有其他金屬,很難探到礦石。
像陳運來手上這塊“馬蹄金”完全可以用可遇不可求來形容。
“你哪裡找來的?”孟謹行抬臉看著雙眼放光的陳運來。
“蘭芝不是礦多嗎?我這段日子在你們礦業局打聽了一下準備拍賣的幾個礦,然後去實地轉了一圈,礦倒是沒看上,倒和幾個朋友在山裡迷了路,因為天黑下不了山,在一個叫老熊嶺的地方找了個巖洞過夜,進洞這東西就從我頭頂上砸了下來,差點沒把我砸開瓢!”陳運來說得繪聲繪色,語速比平時快了一倍不止。
“呵,天降財運啊!”孟謹行笑道。
陳運來退回到孟謹行對面,與他隔桌坐下來說:“謹行,老熊嶺有這東西,就說明那地方有金礦原礦啊!”
第322章 兄弟矛盾
() “你想在老熊嶺開礦?”孟謹行吃了一驚。。
從江南幫他收集的資料來看,老熊嶺原本就有一座鋅礦和座銀礦,經過多年開挖,這個礦事故頻發,據傳,不久前剛剛出了一個大事故,但礦業局和安監局都沒有這方面的記錄,礦上的人也三緘其口不予承認,只從附近村民嘴裡探得一點口風。
他目前要對全縣礦業進行整頓檢查,陳運來這個時候介入,利弊各半。
他從抽屜裡拿了一張蘭芝地形圖出來,“你發現馬蹄金的位置在哪兒?”
陳運來對著地圖看了一會兒,順著老熊嶺與風波崖之間的一片河漫灘一路往老熊嶺上指,“我們應該就是從這裡上去的,大概在半山坡的位置,下面這片河漫灘正好是一個河道急彎,我估計河裡的河沙就直接能提煉金子。”
“這個事情不能急。”孟謹行直言不諱,“我最近在搞全縣的礦業整頓,你現在介入礦業投資搞不好又會捲入風波,先壓一壓。”
陳運來臉上有一絲失望,但嘴上什麼也沒有說。
孟謹行一直低頭看著地形圖,並沒有留意到他的表情,“你的朋友可靠嗎?暫時不要把訊息透露出去,否則這事情恐怕複雜。”
“謹行,你是不是膽子太小了?”陳運來終於還是忍不住,“我們在長豐大風大浪都經過了,這兒又能複雜到哪裡去?我們只要搶先把礦業權拿下,誰也不能伸手過來啊!”
孟謹行聽到這話把頭抬了起來,“是你要拿礦業權,不是我。運來,蘭芝的情況不會比長豐好多少,尤其這裡的礦業,遠比長豐的情況複雜,基本都是非公小礦井。但他們拍賣礦業權的腳步其實比長豐走得要早,從這一點上,你想不到背後的原因?”
陳運來道:“這有什麼想不到的,不就是給礦業局、安監局、縣上領導一些好處?人家能給的,我也能給。”
“胡鬧!”孟謹行劍眉一豎,“你要也這樣做,就趁早別說是我孟謹行的朋友!”
陳運來滿懷喜訊而來,卻被孟謹行兜頭澆了一大盆冷水,臉sè也不太好看。
他畢竟是個生意人,從認識孟謹行開始,他就在做感情投資。
但他又是有血有肉的人,在與孟謹行相處的過程,逐漸地被孟謹行所感染,倆人漸漸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因為孟謹行,他的生意一度捲進政治鬥爭,幾乎傾家蕩產不說,他還差點丟了xìng命。
如今雖然命是保住了,但妻離子散,自己還跛了一條腿。
想起這些經歷,午夜夢迴,陳運來難免也有不平衡的時候,覺得孟謹行在某些事情上原則xìng太強,人家做得,為什麼孟謹行做不得?他陳運來也做不得?
“謹行,現在有幾個領導像你這樣?該拿的拿,該閉眼的事閉眼,才能混得好,升得快。你好不容易從長豐這個是非之地跳了出來,難道,你還要像過去那樣做事?”
孟謹行的表情嚴肅起來,“商人賺錢是天經地義,官員賺錢卻只能是為民。我和你之間不用藏著瞞著,錢到我這兒只能一個用處,那就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這麼做說好聽點是造福當地,說難聽點就是圖政績。部門搞招商,在政策允許範圍內拿獎金,誰也管不著,除此之外就有黨紀政紀甚至法律管著,我不會做,也不會允許我親近的人做,這一點,你一定得記著。不然,咱倆這朋友做不久。”
陳運來瞪著孟謹行,氣不打一處來。
你要我來投資,我放下長豐的生意跟著你一路過來。
我看了專案,卻因為你要整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