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2 / 4)

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

館長 朱成山

2000年11月29日

此次,在日本朋友松岡環、芹澤明男、山內小夜子等人的幫助下,終於實現了專程從東京來東史郎家探視身患疾病東史郎的願望。由於怕給老人增添太多麻煩,此前沒有通報東史郎及家人。

東史郎與今年5月份在南京相比,明顯地消瘦了許多。只是他的精神依然鐫鑠,聲音仍然和往常一樣洪亮,讓人感到抱病中的東史郎,依然是一個硬錚錚的老人。

東史郎的家裡還是那樣的整潔,四周牆上掛滿了許多字畫,充滿著濃烈的文化氛圍。唯一與一年前我造訪時(1999年12月17日)不同的是,寬大的榻榻米上,擺放著一張摺疊床,上面有厚厚的鋪蓋,大概這就是東先生的病榻吧?我在自言自語地說道。

說話間,東史郎的夫人東久江從外面回來。一看見我,這位年逾8旬但身體硬朗的老人一下俯跪在榻榻米上,用日本人最高的禮節歡迎我。我連忙將這位和藹可親的老人扶了起來。

我向東史郎夫婦獻上了花籃和從南京帶來的禮物後,連忙詢問起東先生的病況。

在久江夫人的協助下,東史郎撩起衣服,他的上身前胸露出了4處傷疤。東史郎一一給我作了介紹:右上胸有條約20公分長的橫向傷疤,那是1985年做肺癌手術時留下的;在肚臍下有條約10公分的豎向刀疤,那是去年5月做膀胱癌手術留下的;右腹部內有條約5公分長的刀疤,那是今年7月做疝氣手術時留下來的;左上胸有塊新的沒有拆線的新疤,那是今年11月27日做心臟病手術留下來的。東史郎先生還告訴我,今年12月14日,他將再次入院,除拆去身上做心臟病手術留下的包紮物外,檢查身體健康狀況是否正常,將實行兩條大腿大動脈管的手術。

我忙吃驚地問,還要動手術?為什麼一定要做手術?保守治療行不行?

東史郎笑了笑,向我介紹說:“人的每條大腿上有三根大動脈血管,現在,我的兩條大腿都各有兩條大動脈血管阻滯,出現部分壞死的病灶,只能動手術治療,否則走路會很困難。朱先生,你是知道的,我是不能躺下的,還要去國際法庭作訴訟鬥爭呢!”

第十二章 探望病榻中的東史郎(2)

東史郎指著書桌對我說,剛才,他正在翻看著準備起訴東京高等法院負責東史郎日記案的法官奧杉的材料。

山內小夜子秘書長接過東史郎的話題說:“10月3日,我和支援東史郎案審判實行委員會會員山本幹夫來到東史郎先生家,與他商量,按照他的意願,計劃於今年的12月13日,也就是南京大屠殺事件發生63年之際,去東京正式起訴東史郎日記案二審法官奧杉贖職罪,東史郎一定要改期,原因是要等他手術成功後,由他本人親手將訴狀送到東京去。現在,他看的正是律師團起草的訴狀討論稿。”

“為什麼不起訴日本最高法院法官?”我不解地問。山內小夜子忙解釋說:“日本最高法院是根據東京高等法院的判決書進行書面審理,並未開庭審理。敗訴的根源在於二審法院的法官奧山,是他無視大量的證據,作出倒行逆施的判決,所以要起訴他。”

我若有所悟地望著眼前的東史郎與山內小夜子,這一老一小的日本人,共同的志向和鬥爭經歷,使他們親如父女。

東史郎抓住我的手對我說:“朱先生,請一定轉告南京人民,我特別感謝南京人民八年來對我的支援,我一定會堅持訴訟鬥爭,直至取得最後的勝利!”

望著眼前這位頭髮銀白、年逾88歲高齡又身患重病的東史郎先生,為了公理和正義永不屈服的鬥士,我的心裡油然升騰起一股崇高的敬意。

我還將一幅“祝願東史郎先生身體早日康復,長命百歲”的紙條鄭重地遞交東史郎,請他接受下我們真誠的祝福。

臨別前,我告訴東史郎,他去年推薦給我指導和培養的一名美國康特澳克州立大學生費新怡小姐,已經於今年(2000年)4月至7月期間,在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實習,寫成了長達87頁有關南京大屠殺內容的論文,並被她的學校評為優秀論文,勝利地完成了美國的學業。

東史郎聽了以後十分高興地說:“這個美國女孩的確很優秀,去年她先來日本實習時,曾來我家向我瞭解南京大屠殺有關情況,於是我才想到推薦給你。讓美國的年輕人瞭解歷史的真相十分重要,感謝你作了件好事。”

我連忙搖搖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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