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圓潤的肩頭,然後鋪散開來。就像是從天空中飄落的細雨,落足純白的瓷瓦上,眨眼後就只留下一道道看不出水痕的那種視覺。
很讓人注目,心疼。
秦玉關先摸出一顆煙叼在嘴上,對那具白花花身子有意無意的做出的那些引逗動作視而不見,只是靜靜的盯著松子的雙眼,淡淡的問:“現在知道怕了,知道後悔了?”
聽出秦玉關話裡好像有鬆動的口氣,松子眼中的淚水更盛,身子也扭動的更厲害,鼻子裡也發出甜膩的嗚嗚聲。她渴望,渴望自己能夠得到這個一拳就把她擊倒、讓她喪失反抗力的男人憐憫。她發誓,她可以為此付出生命之外的所有代價。只要能活著,活著親眼看著這個男人生不如死!
如果,如果要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絕對會違抗少紅大佐的命令,在咖啡廳裡的時候,就該放一些砒霜在他杯子裡把這個男人毒個胃腸穿孔再說……不,不放砒霜,最好是放那種不致死但必須喪失反抗的藥,因為要先把他折磨個夠再說。
就因為秦玉關眼裡多了少許的不忍,松子就從渴望活著想到了怎麼折磨他。
“嘿嘿,”秦玉關好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剛剛受鐵摩勒感染柔軟了幾分的心立馬剛硬起來,冷笑幾聲,把手放在松子那飽滿的堅挺上,緩緩的沿著往上摸,一直到她修長的脖頸下停住,大手半握著,用松子聽了心裡馬上就墜入冰窟的聲音說:“你不該還想著僥倖要殺了我的想法,也許,你不這樣的話,我會放過你。”
“嗚嗚嗚……”松子使勁的用下巴去夾秦玉關的手,現在的眼裡除了乞求和真心的後悔外,剛才還閃爍的那半點殺氣蕩然無存。為什麼當死亡真的來臨,有些人才知道後悔?
當被死亡掐住喉嚨的這一刻來臨,松子才知道,活著,平凡的活著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如果,如果有機會,她只想做一個在家乖乖聽話的乖乖女,找一個不用和眼前這個男人一樣俊朗的丈夫,每天在家洗衣做飯看孩子,晚上可以和丈夫孩子一起出去散散步、吵吵架、看看頭頂上的月色。
那麼美的月色,怎麼就看不見了呢……隨著喀吧一聲輕響,松子眼裡所有的表情都凝固,逐漸演化成一輪素白的月,定定的停留在她二十三歲的人生上。
秦玉關收回手,掀起一床薄毛毯把松子掩住,呆立了片刻,才聲音深沉的自言自語:“有些人,從生下來到活到這麼大,就是等著我來索他的命,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生存的代價……你不是第一個,肯定也不是最後一個。”說完,再也不看這塊在毛毯下凸起、剛才還叫做人的東西一眼,大步走出了房門,頭也不回。
(6)不見不散
大步走出房間後,秦玉關隨手輕輕的帶上了門,就像是一個起早即將出去工作的丈夫,怕關門聲大了會影響在睡夢中的妻子那樣。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對女人下手從不留情的秦玉關,在關上門的瞬間,竟然有了一種疲憊感。腳步緩慢的走出樓洞後,在靠近街燈的地方,他看見停有一輛黑色的尼桑汽車。
坐在駕駛座上的鐵摩勒,正半伸出一條胳膊搭在車窗上,手裡的菸頭忽明忽暗。
此時,天上有月正當空。很亮的月,月光如水。清冷的月光照在他左腕的白金製成的錶盤上,發出同樣清冷的光輝。冷月、清輝,配上左手夾著的忽明忽暗的菸頭,鐵摩勒整個人就像是在那兒等了很久似的,連帶著整個汽車在月色下都散發著孤獨的憂傷。
就像是天際壎落的流星那樣,被扔到地下的菸頭受風的影響,溜出一道暗紅撞,彈起隨後的亮點,然後消失不見。扔掉菸頭的鐵摩勒把手縮回去,看著秦玉關開啟另一側的門子坐了進來後,這才勒淡淡的問了句:“送她走了?”
“是。”秦玉關沉默了片刻,回答說:“送她走了,不過她應該沒有痛苦。”在秦玉關以前的世界觀裡,只有敵人和自己人之分。能夠威脅到自己和首長安危的人就是敵人,要不計一切、不擇手段、絲毫不能留情的除掉。這是他在入選中央內衛前,教官給他們上的第一堂課的第一句話。他記得很清楚,一直都沒有忘記。
現在,雖然他已經不再是首長身邊的內衛了,但這個首長卻換成了家人。同樣,對危害到家人的人,不管是誰,都不能有一絲的留情。對敵人的容忍,就是對自己的傷害。這是教官說出的第二句話,他同樣記得很清楚。
之所以剛才竟然生出了放她一馬的想法,看來是受了你的影響吧?秦玉關看了一眼鐵摩勒,並沒有把這話說出來。他不認為鐵摩勒對一個敵人起了善心是多麼不應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