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這就是賈賁之兄賈宏,就是他贈我落日神弓!”南霽雲見到賈宏很是高興,馬上走上前向張巡介紹起賈宏。
“原來是賈賁兄弟的大哥,當初睢陽縣令令狐潮投敵獻城,我與賈賁立唐皇影象,結為金蘭,共敵令狐潮,死守雍丘。可惜賈賁力戰而死,我痛失一位兄弟,今天能夠見到賈賁家人,真是欣慰,請受張巡一拜。 ”
“張大人,你真是客氣。家弟賈賁素來敬重張大人,家書數封,封封言及,今日一見,三生有幸!”
雷萬春也知賈宏過來,便邀賈宏喝酒,賈宏饒不過雷蠻子的盛情,便跟著南霽雲去和雷萬春痛飲三百杯。
與賈宏一同前來的老人一手拄著柺杖,一手捧著碗酒,顫巍巍的走到許遠跟前,“許大人,我啊,我活了七十多年,人生七十古來稀,聽說過韓信用兵,什麼韓信點兵多多益善,這不過只是書上寫人家口中說罷了。今生有幸,這幾天我眼睜睜的看到六千人打得十六萬大軍沒氣,奇事!你統兵有方,睢陽城有幸,不為賊軍所破,免受遭屠城之災,睢陽城軍民才有今日的歡聚,老夫代表睢陽城的百姓向你來拜謝!”
“大爺你敬錯了,睢陽城太守是我張某不錯,指揮奇襲嘯虎道、決戰城下的將軍卻是這位大人,張巡,張中丞大人。”說著,許遠將張巡拉到老人面前。
老人走上來,仔細端詳起眼前之人,“張大人,你真是韓信再生,不得了,智勇雙全,我代表睢陽城百姓向你敬一杯酒,請張大人務必喝下!”
張巡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接著說道:“老人家守城非我一人,是六千將士死力拒敵,是六萬睢陽城百姓同心抗敵,是大家的功勞!”說完扶著老人坐在自己身邊問道,“老人家,家中可有人參軍?”
“有,有,我有四個兒子,六個孫子參軍。”
“來人哪,快把這老人家的子孫喚上來,我要和他們一起喝酒。”
“得令!”
過了半晌,只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來到張巡和老人的面前。那小夥子先見過張巡,再拜過爺爺。
張巡見十人只有一人來到他面前,不由心中一沉,就把小夥子召到面前,“聽你爺爺說你家有十人參軍?”
“是的,安史之亂後我家應徵入伍,家父和三位家伯,還有我一位胞兄和四位堂兄。”
張巡心裡不禁有些擔憂,但又不敢往哪裡去想,便追問道:“他們人呢?”
小夥子眼睛一紅,不禁淚水奪眶而出,他失聲痛哭道:“三位家伯加入賈賁部,隨賈賁一起戰死;我父親和胞兄隨許大人赴寧陵和張大人合兵轉戰時戰死;四位堂兄,一人隨雍丘軍做了奇襲嘯虎道的死士,其餘三人皆在守戰中戰死。”
“唉,一門十個男丁九死一生,這安史之亂真是禍國殃民,來,您與我們同座喝酒。”
小夥子說,“不敢,豈能與大人和將軍們同座!”
“你姓賈,名謨?”張巡問道。
小夥子點點頭,“大人真是好記性,我和剛才與你說話的賈宏是同族,皆為睢陽人。”
“難怪你三位家伯隨賈賁戰死雍丘。來,就坐在我身邊,老人家你也坐在我身邊!”張巡說道。見風顏就在身邊,便耳語一番。風顏心領神會,點點頭,就走開了。許遠心細就偷偷跟著風顏,只見她回到虎帳,從自己的嫁妝箱裡娶出一些物件。
“風顏,你這可是銀子?”
“是的。我夫君向來清廉,素無積蓄,見憐老人,要動用我的私蓄來犒勞烈士家屬。”
許遠頓時不快,“要犒賞軍士,怎能用你們自己的銀子。我府庫中還有些存銀,你把這個放回去,我去取一百兩來。”說完就要去取,卻被風顏拉住。
風顏說道:“還是用我們的吧,聽到這賈家十個男丁九個戰死,他心裡難受,用我們的銀子能讓他心中略得寬慰。”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許遠無奈只得跟了出去。
風顏去取銀子時,張巡勸老人和小夥子好生喝酒,盡情痛快,而自己悶悶不樂。眾將見張巡心情不好,都不敢高聲說話。
老人似乎看出什麼苗頭了,說道:“大人,將軍們,是老朽壞了大家的心情,老朽這就告辭。”說完,起身要走。張巡見風顏已經在面前,馬上攔住老人,“老人家你滿門英烈,怎麼會壞了大家的心情?老人家你請安坐!”
說著,又轉向眾將說道:“大家都過來,我有話要說。”
眾將聞言紛紛聚了過來。張巡吩咐風顏倒酒,風顏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