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哈川作難了。揚州的畫師他哈川只知道有大畫僧石濤,南人的水墨寫意畫在宮廷院畫盛行的北國沒有立足之地,難怪哈川這樣的商人孤陋寡聞了。眼下這盤棋逼著他下,不下也得下了。他哈川不能眼睜睜讓這樣的無名之輩逞了上風,要是那樣,哈家“雅墨堂”的臉面在文化街就丟得一乾二淨了,趁那幾個揚州人專心作畫不留意,他暗自吩咐家人找來了街市上其它幾家書畫店的老闆來,如此這般交待了一番。
板橋收下最後的一筆,將仿作《戲貓圖》遞到哈川的面前。哈川無言,默默了好一陣,朝他身後的幾個老先生說道:“你們這些老先生都是琉璃廠的書畫老先生,你們說說看,這象,還是不象?”
那幾位雖然得了授意,好處隨後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但看了鄭板橋的臨摹,卻一時張不出口,誰也不願第一個說出違心的話來。在哈川的盯視下,一個瘦老漢權衡再三,想想不好開罪哈川,憋出一句話來:“象,有點象。不過……”
“不過什麼?”板橋盯視著問道。“先生儘可直言,我已說過,似者你付錢,不似分文不取。”
站在人群中的李禪忍不住了,大聲地說道:“似與不似,哈老闆拿出真畫來,當眾由大夥兒說個似還是不似不就行了嗎。”
圍觀的百姓起鬨了:“對對對,拿出真畫子來!”“說話要算數,不要丟了咱北京人的臉!”……
鍾文奎看見出面說話的竟然是御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