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些難為情,真沒想到周總理能在這麼忙的時候擠出時間來見我。看來,這件事唯獨對我一個人說了,這樣也好,我的思想事先也有個準備。”在回憶一些幾十年前的往事時,斯諾還說:“像周總理這樣的人真了不起,有用不盡的精力,有剛強的意志。”
11月1日上午,周恩來主持召開國務院第149次全體會議,作關於國際形勢的講話。他在講到對赫魯曉夫下臺的態度時說:我們的態度,第一,歡迎,拍賀電支援。第二,做工作,推動蘇聯的變化。第三,要觀察一個時期。第四,在一些國際會議上,必要時還要同蘇聯爭一爭,該反對、該棄權的我們還要反對、棄權。他還說:目前國際形勢大好,我們國內的工作更要做好。下去工作的人要蹲好點,總結好經驗;留在家裡的人一定要抓好生產、分配、收購、救災等工作。
1日中午,周恩來到機場迎接馬裡總統莫迪博·凱塔及其夫人。在機場休息室,周恩來又一次見到也來參加歡迎儀式的契爾沃年科。契爾沃年科傳遞了蘇方安排方面的一個變化了的資訊:在11月6日慶祝十月革命節大會上,蘇方經過重新考慮,改為不安排外賓在慶祝大會上講話。儘管周恩來對此安排有些遺憾之意,但他還是從良好的願望出發說:“事情的變化已有了一個開端,總應該希望會一步一步地好起來。”契爾沃年科也誠懇地說:“祝周恩來同志莫斯科之行順利成功。我們真誠地希望,您的訪問將成為中蘇關係中的轉折階段。”
的確,中共中央和中國黨政代表團是抱著“希望會一步一步地好起來”的良好願望來對待這次重大行動的。當天,周恩來還仔細地審閱修改了《中國黨政代表團同蘇共接觸時的一些方針政策問題》等有關檔案。
從11月1日至4日,在出發前的這段緊張而短暫的日子裡,周恩來接見或陪同外賓的活動就達18次之多。
11月3日,周恩來在接見英國貿易大臣道格拉斯·賈埃時,以一種良好的願望談道:“我們對蘇聯新政府的看法是:赫魯曉夫被蘇聯黨和政府撤職是一件好事。這種撤職不能不影響到蘇聯的政策,因此,這是蘇聯國內、國際關係變化的開始。”在談到中英貿易時,他請大臣回國後告訴首相:中英貿易要克服障礙。我們很願意進口裝置、器材、儀器,但限額、禁運使貿易受到限制;我們願意相應地供應你們需要的商品。賈埃說,他已經向中方負責外貿工作的葉季壯等人談過希望消除障礙,減少限制的問題。在這次談話中,賈埃直率地談了這樣的看法:“我看你比我更瞭解英國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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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求團結(4)
11月4日,周恩來和羅瑞卿專程前往上海,歡迎訪問朝鮮後回國途經上海的印尼總統蘇加諾。上海之行,是他出訪之前最後未辦完的一件大事。他在上海的活動,安排得非常緊張,除當日與蘇加諾會談外,他還在晚間舉行盛大宴會,歡送蘇加諾總統。
1964年11月5日,北京已是深秋時節,天有了很大的涼意。這天清晨,當週恩來從上海飛回北京時,西郊機場的寒風撲面而來。他知道,北邊的莫斯科此時已是大雪紛飛了。從機場出來,周恩來急匆匆趕回中南海,因為離他出發前往蘇聯的時間,只剩下幾個小時了。他根本來不及休息,收拾一下行裝,安排好工作,便再次來到機場,和賀龍登上了北去的飛機,率中國黨政代表團飛往莫斯科。
代表團成員除了團長周恩來和副團長賀龍外,還有各有關方面的負責人劉曉、伍修權、潘自力、喬冠華、姚溱、餘湛以及其他隨員共五六十人,這樣強大陣容的代表團,顯然不是去進行禮節性的訪問,而是有著更高的目的和任務。隨行的伍修權後來這樣說:
我們代表團赴蘇的使命,首先是想摸一下蘇共新領導的態度,希望他們能改弦更張。同時還想解決一個具體問題,即赫魯曉夫當權時曾透過一個決定,預定於1964年底召開一次實際上是圍攻中國黨的國際會議;蘇共新領導上臺後,將這次會議改期到1965年3月召開。我們是反對召開這個會議的。現在赫魯曉夫已經下了臺,我們希望將他過去決定的這次會議取消。
為壯其行,中共中央派劉少奇、鄧小平、彭真等人專門到機場為周恩來等代表團成員送行。同機前往的還有以范文同為首的越南黨政代表團。
在飛行途中,周恩來與范文同一路會談,在估計到達蘇聯後的情況時,有喜有憂。周恩來說道:關於蘇聯的內部情況,我們也不大清楚。從公開報紙看來,《真理報》同《紅星報》的調子有些不同。《真理報》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