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掌握核武器,完全是為了防禦,為了保衛中國人民免受美國的核威脅。
幾天以後,周恩來陸續收到了各國政府的迴音。許多國家表示祝賀中國核試驗成功,支援中國全面禁止和徹底銷燬核武器的主張和召開首腦會議的建議;只有少數國家表示“遺憾”或對中國進行攻擊。
這一回音,周恩來在10月19日向參加全國計劃會議的人們作了公佈:
我收到的抗議書只有10份,賀電上百份,表示高興的就更多。
第一顆原子彈爆炸成功後怎麼辦?
在全國計劃會議上,周恩來說過:
我們要特別謹慎,寧可讓敵人估計得低一些,我們藏一手。不要讓敵人過於重視,這反而會增加困難。人家瞧不起我們,我們會埋頭工作。
後來,他在接見法國外交部長代表時,還坦率地說過這樣的話:
我們的原子彈現在還處於試驗階段,如果美國使用原子彈,我們還不能反擊,要付出相當代價,這些我們都是有準備的。
第一顆原子彈爆炸成功後,中國便進入了周恩來所說的“準備”狀態。為進一步打破核大國的核控制,中共中央決定,要加速研製氫彈。
為此,周恩來找來二機部部長劉傑,研究對研製氫彈工作的安排。
劉傑認為:現在還有許多問題吃不透,大約需要三五年時間。
破核威懾(9)
周恩來果斷提出:不行,五年太慢了,要加快發展;下一步的重點是“兩彈結合試驗”,立即著手抓加強型原子彈和氫彈、導彈。
根據中央的要求和周恩來的指示,1965年初,二機部向中央專委會呈報了《關於加速發展核武器問題的報告》。
2月3日、4日,周恩來主持中央專委會第十次會議,審議了這個報告。會議決定:“力爭於1968年進行氫彈裝置的爆炸試驗。”
從尖端科技的發展來看,由原子彈到氫彈又是一個質的飛躍。實現這個飛躍,美國花了7年零4個月,蘇聯花了4年,英國花了4年零7個月。而當時法國已用了4年多時間研製,仍未成功。
中國對這件事的組織領導工作,則令世界震驚。
1967年6月17日,我國成功地進行了一次300萬噸級的空投氫彈試驗。
從原子彈到氫彈,中國僅用了2年零8個月,其技術水平也超出了美、蘇的首次氫彈試驗,提前實現了原來的預想。
然而,試驗過程並不是一帆風順的,也出現過許多險情甚至事故。
1971年12月30日,在我國西北某地進行第一顆實戰氫彈的投擲試驗,就沒有成功。
當時,由飛行員楊國祥駕駛的飛機進入預定地點,機上載有一枚數萬噸當量的實戰用氫彈。塔臺發出投擲命令後,楊國祥用力伸向推脫裝置機關,投擲裝置卻無動作。他又採取應急措施,仍沒有成功。
隨著氣候、溫度、氣流、速度的變化,可能使氫彈在空中突然爆炸,不僅會機毀人亡,基地也會成為一片廢墟。
在北京一直守在電話機旁的周恩來雖然極為擔心,但他鎮定下令:除塔臺指揮外,所有人員,無一例外,全部撤出。
楊國祥卻另有考慮,他堅定地請示說:“我要帶彈返航。”
接到基地報告的周恩來,捏著話筒,沉吟半晌,終於沉重地說:“要相信我們的飛行員。”
在驚人的寂靜中,楊國祥終於穩穩地駕駛著飛機,在某機場降落了。
周恩來這才鬆了口氣,說:“帶氫彈著陸成功,是一大奇蹟,要好好總結經驗。”後來查明,事故原因是推脫裝置變形造成的。
在取得國防方面的巨大成就的同時,我國原子能工業一直注意將原子能用於和平建設上。但“文化大革命”的衝擊波影響了原子能工業的發展,其干擾破壞是顯而易見的。
在“文革”之初的1966年9月25日第十六次專委會上,周恩來不無遺憾地說:“上次專委會後,就主要是文化大革命了,5、6、7、8月想開專委會均沒有開成。”
他對專委們說:你們要說服二機部等科研、生產機關取消紅衛兵,取消派別,使這些部門正常工作。
然而,“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仍然對尖端科技戰線造成了一定的損失。
一次,周恩來正在舉行歡迎外賓的酒會,突然,得到一個驚人的訊息:某導彈研究院一位和錢學森一起在周恩來關懷下從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