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麼?”
江青自知在道理上爭不過周恩來等人,她起身拂袖而去。但對周恩來和陶鑄等人的怒氣,她遲早是要找機會發洩和報復的。
到了1966年秋冬季節,在林彪、江青等人的授意、策劃下,紅衛兵中開始出現了打倒劉少奇、打倒陶鑄的口號。
自10月林彪在中央工作會議上講“這次文化大革命運動的錯誤路線主要是劉、鄧發起的”,攻擊劉少奇、鄧小平執行的是“一條壓制群眾、反對革命的路線”以後,紅衛兵揪劉、揪鄧之風,揪一大批老幹部之風,越演越盛;中央文革把“文化大革命”的禍害之火,越燒越旺。
面對這種形勢,憂心忡忡而又力量有限的周恩來,只能巧妙地頂風,策略地撲火。
11月8日,周恩來接見北京大專院校三個紅衛兵司令部的代表,針對他們所說的“不要怕亂,全國也要大亂一下”的話,嚴肅地責問他們:“是不是像你們包圍中南海這樣的亂法?”
他不客氣地批評這些無法無天的紅衛兵小將:
你們把中南海的兩個西大門都包圍了,還貼了大字標語,說陶鑄“青雲直上”。這是封建主義的思想。陶鑄同志是很老的同志,是中央委員,為什麼不能來中央工作?還說“把第四號人物揪出來”,這是什麼口號?你們是怎樣看待毛主席的學生和戰友的?你們這樣寫,我不同意。
陶鑄講衛生部黨委不是“黑幫”,這句話並沒有錯誤,你們為什麼還抓住不放?大民主也有限度,有民主,還要有集中。陶鑄是十一中全會新選舉的中央常委。難道毛主席親自領導主持的十一中全會也不對嗎?
在一次接見紅衛兵代表的大會上,正當周恩來講話時,會場的一個角落忽然響起一聲:“打倒劉少奇!”接著又有幾個人與之呼應。會場里人頭浮動起來。周恩來臉色驟然嚴峻起來,為表明他對這種口號的不滿,他毅然轉過身去,背向會場。正要發狂的紅衛兵見總理對此如此反感,總算稍稍收斂了一點。周恩來的舉動使險些混亂起來的會場平靜了下來。
12月26日,吳德就北京市委以何種態度對待將於次日召開的首都大專院校批判劉少奇、鄧小平大會的問題,請示周恩來。周恩來毫不猶豫地批示:“可不去!”
兩天以後,周恩來又囑秘書打電話告訴曾經主管農業的副總理鄧子恢:今天農業口的批判大會可以稱病不去參加。
12月30日,周恩來就國家經委“造反派”將前往廣州揪薄一波到北京一事批示:電告廣東注意。應由軍區派隊伍按護送彭德懷的三條,乘火車護送來京。隨後,又就廣州軍區護送薄來京一事囑告總參作戰部:路上要注意,防止發生意外事故。
12月31日,周恩來同清華大學“造反派”頭頭蒯大富等談話。針對有人提出劉少奇是屬於敵我矛盾一事,他表明了態度:我不這樣看,不能把你們的看法強加於我。你們不要把“打倒劉少奇”的口號貼到天安門去。
所謂“革命”(10)
……
鬥爭越來越尖銳,一些野心家利用毛澤東發動的“文化大革命”,試圖打倒一大批黨和國家的棟樑之才,達到篡黨奪權的險惡目的。周恩來在極為痛心的同時,高度地警惕著林彪、江青等人的黑手。
為維繫國家機器的正常運轉,周恩來嘔心瀝血;為對付林彪、江青一夥,周恩來絞盡腦汁;為說服無法無天的紅衛兵和造反派,周恩來苦口婆心,口乾舌燥……
進入“文化大革命”時期,周恩來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艱難而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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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中求治(1)
亂中求治,苦撐危局,與無政府狀態展開艱難的對抗
自“文化大革命”開始以來,在幾個月的時間裡,整個中國如同受到了蝗蟲席捲一般,幾乎沒有哪一寸土地能夠倖免。一切人類的劣根性在陰謀家、野心家的策動下統統地暴露無遺——殘暴、兇惡、妒嫉、爭權奪利、自私自利、窩裡鬥……
許多人原先為之終身奮鬥的理想、信念,隨著社會的扭曲一時間也變得模糊不清,面目全非。有的人,昨天還是人,卻一夜之間變成了“鬼”;而有的人,昨天還是“鬼”,也不知怎麼的,一夜之間卻換了一副人的模樣。人鬼不分,人妖顛倒。充斥著社會的是串聯、造反、奪權、批鬥……還有更可怕的打、砸、搶……
這場所謂的“革命”來得如此之兇猛,是周恩來始料不及的。
一個欣欣向榮的社會主義社會,一個經過革命先烈前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