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口茶水,解了渴,陳炎又開始打量起整間藥鋪。
作為黑木村最大的藥鋪,這藥鋪的大堂顯得極為寬敞,足足有三百來個平米。
但大堂的佈置卻極為簡單。
中間是三個診臺,三名即將出師的醫師學徒已經開始坐檯,能夠獨自診斷一些小傷小病。
左邊是那一排排藥櫃,足足有十來排,每一排的藥材都有不下百種,每一個櫃子上都清楚的標有藥材名。
陳炎粗略掃了一眼,這些藥材大多是治療疾病和傷口的低階藥材,藥效他都清楚。
右邊則是八副簡單的黑木病床,其中一副病床上還躺著一個打著繃帶的斷臂大漢,正禁閉著眼睛。
除此之外,一旁還有一個側門,連通著更大的後院,不過門正緊閉著,絲毫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
看完整間房子,又坐了半會,陳炎百無聊賴之下,便站起身來,往藥櫃的位置走去,準備看看這些藥材的成色。
就在這時,突然闖進來一道人影,卻是原先那個提著藥箱跟隨薛仁而去的少年。
“大師兄、二師兄,準備好一副最好的擔架送去石礦場,師傅急等著用!”少年喘著粗氣,急衝衝道。
“好,沒問題!”
正在坐堂的兩位醫師學徒趕緊站了起來,絲毫不敢怠慢地跑進後院,很快便抬著一副擔架飛跑出藥鋪。
“效率真不錯。”陳炎有些感慨,自嘆不如。
這也可以看出,薛仁平時定是極為的嚴厲,在眾學徒心中積威很深。
那個報信的少年還在喘氣,明顯累得不輕,陳炎也不去看藥了,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沒用過的杯子,倒滿茶水。
“小兄弟,喝口茶吧。”陳炎笑著走了過去。
“多謝。”少年感激地接過茶杯,急忙灌了一大口,又撥出一口氣,才道:“我叫蔡謙,請問你是?”
“陳炎,一個流浪者。”陳炎坦然道。
“你是流浪者?”蔡謙一愣,接著笑道,“我父親曾經也是流浪者,聽他說,他流浪了很久才最後在黑木村安家。”
“這祁雲山脈的野獸、魔獸太多了,每年都有很多村子被毀滅,流浪者很多,不稀奇。”一道粗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陳炎和蔡謙都不由一驚,轉頭看了過去,竟是那名躺在病床上的斷臂大漢。
“洪隊長,您醒了!”蔡謙驚喜道,引得大堂的人都看了過來,連僅剩的那名坐堂學徒也連忙跑了過來,幫那大漢檢視起了傷口。
斷臂大漢卻揮了揮僅有的左手,不耐道:“別大呼小叫的,手都截了,還弄個屁,都散開,悶得慌!”
眾人一聽,曉得這大漢的脾氣,都訕訕退開。
“那個流浪者小子,你不是流浪者麼,跟我說說,都去過些什麼地方?”看著礙眼的都走開了,斷臂大漢又朝著陳炎開口問。
陳炎一徵,想了一下,才道:“在我有記憶以來,就跟隨義父在一個叫石魚村的村子學醫,前不久石魚村被魔獸摧毀,義父也死了。我就一直沿著大西河走,半個多月時間,就來到了黑木村。”
這一番說辭,也是陳炎為了應對此種情況而早早做好的腹稿。
遊戲世界中,玩家是無法向原住民透露出現實之事的,就算說出口也會被規則所遮蔽掉。
因此,玩家得自己捏造個流浪身份,這個身份無關緊要,在虛界規則之下,基本也不會有人去查詢和在意。
“石魚村?”斷臂大漢露出思索之色,半響後,搖了搖頭,“沒聽過。”
“那只是個普通小村子,沒聽過也很正常。”陳炎不以為意地道,心中卻是暗笑,這你要聽過才奇怪了。
“咦,不對,小子你是不是騙我,就憑你,一個人也想在大西河岸走半個月?”斷臂大漢想了一會,突然怒目圓睜盯著陳炎,透著一股凶煞之氣。
周圍的幾名醫師學徒頓時一驚,躲得更遠了,連蔡謙也挪開了與陳炎的距離。
“我自小學習弓術和醫術,獨闖半月又有何難。”陳炎怡然不懼地對視著大漢的雙眼,臉上露出一股屬於少年人的傲氣。
強者為尊的世界,一味藏拙可不是明智之舉。
看眾人的反應,這斷臂大漢的地位不低,如今的陳炎,也需要適當地表現出自己的價值,當然不會錯失這種大好機會。
“哦?”果然,斷臂大漢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單臂支撐起兩米高的身體,如同獅虎起身,沉著臉走向陳炎。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