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都記不清楚了,只聽得耳朵起了繭子人也麻木了,甚至覺得那些話都是些可有可無的廢話,可是現在自己是多麼希望有人再在自己的耳邊說說這些廢話,多麼希望有人說自己不僅比哥哥好,而且比閔喬更好,可是現在卻沒有一個人這麼說。沒有人這麼說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說完全相反的話?和閔喬相比,自己真的就那麼差嗎?他們為什麼都那麼偏向她?
想到這些羽清覺得自己的心悶得快要透不過氣來了,她把頭轉向了視窗,她發現那視窗更黑,竟然看不盡意丁點兒的光亮,傳說中的星星和月亮似乎也因為討厭自己而躲了起來,她覺得自己要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不知為什麼她又想到了楚天,想到了那天他衝過來抱住自己時擦破的手背,那血跡在她的腦子裡漸漸地擴散著,直到眼淚又莫名其妙地湧了出來。於是她終於發現楚天居然是唯一一個還能讓她得到一些鼓舞還能讓她感到一點溫暖的人,她信任他而且已經開始在心理和精神上依賴他了。她心裡想要見到他的念頭又開始冒出來,而且剛剛冒出來便瘋狂地蔓延開來,現在她的每一個細胞裡都浸透著那樣的慾念了。她想,能見到他就好了,即使不說話,什麼都不說,只要見見他就好。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羽清的心情一直都不好,雖然也是正常的上學放學去教授家練琴,但是情緒卻很低落,很少開口講話,回家以後經常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就連忙得腳不沾地難得回家的爸爸回來了她也避而不見。
李靜最近忙得天旋地轉,根本沒有注意到羽清有什麼變化,反而覺得女兒最近乖得很,都不會來吵她鬧她,似乎比從前懂事了。對於女兒目前的這種狀態,她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何況她一心沉浸在她正在全力以赴苦心經營的事業裡,也沒有精力去顧及其它。李靜這個人素來也是爭強好勝的,凡事愛拔個尖兒。在結婚以前,她是團裡芭蕾舞演員裡的女1號,沒有人比她還好。後來嫁給了羽清的爸爸,先是生了兩個孩子,緊接著又跟丈夫出國了,她在劇團裡昔日的光輝已然不再了。這讓她在心裡和精神上都倍感失落。從國外回來以後,劇團裡幾乎沒有了她的容身之地,幾經周旋,總算是在二線找到一個崗位,從一線光芒萬丈舞臺退到二線跑腿打雜,李靜的心情可想而知。她發誓要重整旗鼓,要把在一線失去的舞臺用其他的形勢在二線找回來,因為她不能容忍人們對她的不經意不在乎以及視而不見,她習慣作宇宙的中心,讓所有的星球都圍著自己轉。有了新的目標做動力,李靜很快就進入了角色和狀態,那工作幹得是風風火火的,很快就被提拔為中層幹部了。這還不算,因為她為人確實很精明幹練,又能說一口流利的外語。在她的努力之下給劇團爭取到了不少去國外演出的機會。最近,李靜被理所當然地被提拔成了副團長。新官上任,自然要格外積極些,所以春節期間有國內外有很多場演出都是要她親自帶隊出征。
林恆最近倒是經常準時回家,因為春節會很忙,所以他想盡量利用春節前的這段時間多陪陪家人。每年的春節從初一到十五日程都被安排的滿滿的,就是和家人一起吃一頓年夜飯都是難得的。在羽清和羽明的記憶中,爸爸陪他們一起玩兒還是小時候住在國外的那幾年的事呢,在國外的時候,雖然爸爸也忙,至少每天還是能夠抽出一些時間和家裡人在一起的。可是自從羽清6歲的那一年,父親被調回了國內工作以後,職務是一天比一天高,事情是一天比一天多,別說是陪孩子了,就是在家落腳的時間都是有數的。
沒有時間和孩子們在一起,更沒有時間去了解他們的想法,林恆的心裡難免有愧疚。他知道自己和李靜的工作都忙,雖然孩子們自己知道上進,似乎也沒有什麼讓人不放心的。但是在他的心裡始終有那麼一個角落,牽掛著他們,擔憂著他們。他曾經殷切地期盼過妻子李靜能把整個身心投入到孩子們身上,這樣他會感覺好過得多。可是事與願違的是妻子對事業的熱衷遠遠超過了家庭。她很在乎自己在別人心裡的地位,也很在乎自己是不是顯得很重要很有價值,當然不是在家裡,而是在更廣闊的天地和空間裡,林恆曾經多次試圖說服妻子,但是她太過執著於某些東西了,林恆無法強迫她放棄。
林恆很想努力去彌補對孩子門欠下的關心和愛,但是他想補償的時候卻發現兒子女兒根本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了。不知道是他們長大了還是怎麼了,他們和自己越來越疏遠。羽明見到自己基本上沒有太多的話,連打招呼都是客客氣氣的,好像他不是爸爸,他的身份只是政府官員而已。
女兒就更別提了,基本上連照面都不和自己打一個。林恆若是回家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