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羽清必然不會出現在飯廳裡。林恆有幾次去敲女兒的房門,她就隔著門說自己累了已經睡了。爸爸想女兒,就說讓羽清開開門,自己進來看看她說幾句話就走,可是羽清死活就是不開門。
林恆見不到女兒的面忍不住對李靜大發感慨,說自己工作太忙和孩子們的感情都疏遠了。李靜卻笑著說哪有自己的孩子會跟父母疏遠的,小孩子任性撒嬌罷了,過幾天就好了。
“今年的春節又不能和孩子們一起過了!一大堆的事兒!又要出國!”林恆又說
“你上一次和孩子一起過春節是哪年哪月的事了,還說呢!”李靜說道,“不過今年我也要帶團出國,保姆也請假要回老家過春節去了。孩子們恐怕要自己過節了。好在他們都長大了,不用咱們操心了!”
“孩子再大也是孩子,我是實在沒辦法!”林恆無奈地說道,“你還是要多關心他們。不行我看劇團就別幹了,咱們倆都這麼忙時間長了也不是個事兒!”
“沒事兒,羽清說話也要上大學了,等她考上了音樂學院,將來我再把她往國外一送,進最好的音樂學府深造,到了那時候就更沒有什麼好操心的了。我還沒老呢,而且劇團剛提了我做副團長,你知道有多少人不服啊!我不能就這麼撂挑子,怎麼也得幹出來個樣兒來給他們瞧瞧!”
林恆看了看妻子,沒再說話。他想有些東西可能就是註定了的,就像一個人的事業和一個人的婚姻,對於妻子李靜,他實在不知道他應該挑剔她什麼,事實上她似乎是幾近完美的。然而他知道他自己的心,他只是想,將來斷不能讓兒子羽明也娶一個這樣的妻子。當然,他只是在心裡這樣暗暗地想,卻從來沒有這樣說過。
大雅之堂(65)
就在1994年的春節的前幾天,林恆李靜和保姆都走了,家裡就只剩下了兄妹倆個。羽明剛剛參加完今年的研究生考試,本來想好好放鬆一下,可是爸爸媽媽都不在家,他不能丟下妹妹一個人不管,沒辦法每天也只好窩在家裡陪著妹妹。羽清經過了這一陣子激烈的思想鬥爭終於還是按耐不住想要再見到楚天的心情,於是主動去找哥哥幫忙了。
那天吃過晚飯以後,羽清不想看書也不想彈琴,她在自己的房間裡呆坐了好長時間,才終於下決心去了哥哥的房間。
羽明正在看書,就聽見妹妹在門外叫自己,“哥,你開開門,我要進來和你說說話。”
羽明起身開啟房門,見妹妹沒精打采地站在門口,忍不住說道,“這些天看你怎麼這麼沒精神呢,平時跟我吵架的勁頭都哪裡去了?”
羽清沒理哥哥,徑自進了房間,然後一頭紮在哥哥的床上,說道,“沒意思,活著真沒意思。”
“你說什麼?”因為她把臉埋在被子裡,所以說起話來嗚嚕嗚嚕的,羽明也沒聽清楚。
“沒什麼,沒聽見算了!”羽清又從床上爬了起來,看了看哥哥說道,“哥,最近好煩啊,咱們找朋友一起出去玩玩兒散散心好不好?”
“你說現在?”
“不是現在,隨便什麼時候!反正我不想這樣整天呆在家裡,悶死人了!”
“噢,我知道了,你是因為快考試了,緊張了對不對?出去放鬆一下也好,我明天就約遠皓,咱們一起出去吃飯,然後去看話劇怎麼樣?”
羽清聽了不說話,顯然是對哥哥的安排不滿意。羽明見羽清沒有答話,歪著頭想了想又說:
“要不去聽音樂會?”
羽清還是不說話。
“那你說說你想幹什麼呀?你說出來,哥照辦還不行嘛!”
“就我們三個幹什麼都沒意思!”羽清低著頭在喉頭裡小聲咕噥著。
“你說什麼?”羽明顯然沒聽清楚羽清的話,提高了聲調問道。
“我說就我們三個人幹什麼都沒意思!”羽清也略微提高了聲音把自己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以前不是一直都是我們三個出去的嗎?以前你怎麼不說沒意思呢,現在是怎麼啦?”羽明有些糊塗了。
“哎呀,哥,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就別管那麼多了!多找幾個人吧!就像上次去香山的時候那樣熱熱鬧鬧的!”羽清說話的時候沒敢看羽明的眼睛,心在怦怦地亂跳,她覺得自己的臉好像都紅了,心想幸虧哥哥房間的燈光比較暗,否則非露餡兒不可。
羽明聽了妹妹剛才的話,不免吃驚,他盯著羽清看了老半天后說道:“你真是我妹妹?”
羽清略微平靜了一下心情後瞪了哥哥一眼說:“我不是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