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她到底是誰?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在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斬落馬下,這可不是徐曉曉能夠接受的結局。她想,如果註定要輸,起碼要知道是怎麼輸的,輸給了誰。
大雅之堂(106)
羽明連衣服都沒脫,就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睜開眼睛只覺得頭痛欲裂,想起來喝杯水,剛站起來就聽見啪的一聲,低頭一看,是電話掉到地上去了。
他俯身把電話撿起來,這才隱約地想起昨晚好像徐曉曉打過電話來。然後又想起徐曉曉打電話之前的事,在酒吧裡喝酒聊天,然後喝多了,再然後回家了,可為什麼後來都沒看到閩喬呢。她為什麼沒出來送自己,是自己說了什麼嗎,喝了酒,保不齊會說出什麼出格的來。她生自己的氣了?想到這裡,羽明的心忍不住往下一沉,又坐回到床上發起呆來。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有人敲門。他知道這麼一大早,除了李靜不會有別人,而且他也知道,母親來找自己除了要說徐曉曉的事再不會有別的。不過說就說吧,正好自己也有話要說。他如今已經再沒有任何心情和精力和徐曉曉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了。他想如果自己斷不了母親對徐曉曉的念想,那麼恐怕永遠不能有清靜的一天。
“進來吧,門沒鎖!”想到這裡,羽明便應了一聲。
開門進來的果然是李靜。
“你昨晚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的,等你等得都睡著了還不見個人影,電話也不開機。你到底幹什麼去了?你說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讓人操心呢,越來越不懂事越來越沒規矩了。趕快成家吧,省得整天像匹野馬似的到處亂跑,我是心有餘力不足了,人老了,沒有精神了,你爸爸又只知道縱容你,是時候找個人好好替我管管你了。”
“媽,你看你都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是一個人,一個成年人。我知道該怎麼安排我的生活,我的事兒您以後就別管了!”聽了李靜的一番話羽明的心裡很不舒服。怎麼說自己也是堂堂七尺男兒,正兒巴經的一個律師,可是怎麼在母親的嘴裡就成了三歲還沒斷奶的娃娃,他實在不能忍受這樣的屈辱。
“噢,我倒忘了,你現在是個大男人,大律師了,我這個當媽的沒有資格管教你了。你翅膀硬了,要單飛了,想把兩個老傢伙丟在巢裡隨便我們自生自滅了,是不是?早知道養兒就是為了惹氣的,我幹嗎要把你生下來?”
“媽,怎麼每次說話您都不能好好說,非要鉤三搭四扯出那麼多不相干的來?孝順父母是每個孩子該盡的責任,可是孝順不是說就要按照父母的意圖來選擇自己的生活道路甚至是人生伴侶。我首先是一個人,我需要最起碼最基本的人權,需要主宰自己生活和命運的自由。人權,自由那是把一個人和奴隸和囚徒區別開來的東西。如果您在乎我,就別逼我成為奴隸成為囚徒。無論什麼時候都請您不要忘了我首先是人然後才是你的兒子。做母親的不能因為自己給了孩子生命撫養他長大就認為理所應當可以主宰他的一切。給別人自主生活的權利和自由,這是最起碼的尊重。這種尊重應該存在於所有的人和人之間,包括母子之間,當然也包括夫妻之間。除了我,您不覺得您也剝奪了爸爸太多的自由嗎?”
“好啊,還真是有出息了,不愧是政法學院畢業的,不愧是個律師。張口人權閉口自由,說得好熱鬧。那我問問你,做為一個有兒子的女人到了我這個年紀她有沒有想要一個兒媳的權利?有沒有跟其它很多普通的爺爺奶奶一樣想抱上小孫子的自由?”
“您有,可是您不能因為這個就強迫我 和不喜歡的人戀愛結婚生子。那是不人道的!”
“好,我不強迫你跟不喜歡的人戀愛結婚生子,那你倒是領回一個喜歡的來給我瞧瞧。只要你領得回來,哪怕她是個要飯的丫頭我也認了。要是你領不回來,就馬上乖乖地跟曉曉結婚!還有,去廣州的事到底怎麼回事,昨晚曉曉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我都沒有辦法跟人家解釋,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我就是不想再繼續和她糾纏下去了才申請去廣州工作的,不過現在也去不成了。但是去不去廣州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我不要徐曉曉,堅決不要。我就算是一輩子打光棍兒我也不會娶徐曉曉的,媽,您就死了這條心吧!”
“羽明,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兒,見誰了?怎麼今天我怎麼看你怎麼不對勁。你這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哪根筋不對了?”
“我沒受什麼刺激,也沒有哪根筋不對。不喜歡徐曉曉不會娶她的話我也不是今天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