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消沉。
“什麼事?”羽明懶懶地問,心被失望瞬間淹沒了。
“我今天到你們單位去了,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你在說什麼呢?!”羽明胡亂問道,徐曉曉說些什麼他根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去廣州的事,我都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還有,你的手機為什麼一整天都不開機,到了這會兒才打通了?”
因為聽見了廣州兩個字羽明的腦筋開始有點清醒了, 不過酒精仍然在發揮它特別的威力,“什麼為什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想去廣州就去廣州,想關掉電話就關掉電話,這些又和你有什麼相干?!”
“和我不相干?虧你說得出這種話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有什麼地方是對不起你的?你憑良心說我徐曉曉到底對你怎麼樣?”
“好,你對我很好。可是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不需要你對我好。你別理我就行了,這多簡單,你又何樂而不為呢!”
“林羽明,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這幾年來我受了你多少委屈我都不提,因為我總想著有一天你總會明白過來,知道我對你的心,也會明白我對你的好。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你還真以為我是沒人要的?”
“有人要好啊,誰要你你就跟誰走吧,還跟我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我掛了!”羽明的心情實在很煩,這幾年他早都厭倦了徐曉曉無處不在的影子聲音。他是憑著一份好耐性才忍耐著沒有對她這麼直白的發作。他總以為女孩子都是有自尊心的,無論怎麼樣,她喜歡自己不是她的罪過,不能因為自己不喜歡她就傷及她的體面和自尊。所以以前即便羽明拒絕徐曉曉的時候用詞也都是經過斟酌的。可是今天因為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再加上喝多了酒,他的情緒也便失去了控制,一改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形象,那些話想都沒想就那麼直白地噼裡啪啦地跳了出來。
聽見電話裡傳來嘟嘟的斷線的聲音,徐曉曉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這幾年,雖然戀他戀得辛苦,兩個人的關係也似乎沒有取得過實質性的進展,但是對於羽明,她卻始終捨不得放棄。她不是沒有把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過,甚至也揹著羽明和幾個條件好的小夥子見過面,但是每次見了面都忍不住會失望,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像羽明那樣讓自己動心。他就像一塊有著巨大磁力的磁鐵,而自己不是木命,不是水命,不是火命,不是土命,偏偏就是那個金命。自己生來就是一塊金屬,註定要被他這塊磁鐵牢牢地吸住。
不過這當然不是徐曉曉不肯放棄羽明的唯一原因,不放棄還因為她骨子裡的驕傲,還因為精神上的征服慾望在作祟。從小到大,無論自己要什麼,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都會想方設法地給自己弄來,太容易到手的一切,太沒有挑戰性的人生讓她對很多事情都提不起興致來。而或者是因為這樣的緣故,她總是會對那些不容易得到的東西發生濃烈的興趣,她很享受那個想方設法用盡心機和手段把不容易得到的甚至根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抓到手裡的戰鬥的過程,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候,她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的所謂的人生價值。當然,從孩提時代開始,她就在這樣的戰鬥中不斷地積累著經驗和教訓,並因此練就了一身了得的伎倆和功夫,讓周遭的人不敢小覷。
林羽明是她長到這麼大遇到的最難啃的一根骨頭,她想盡了辦法都無法得手。可是儘管如此,這幾年她不但沒有灰心喪氣,反而一天比一天鬥志昂揚,因為她對她自己有著強烈的自信,沒有什麼是她徐曉曉想要卻得不到的。可是今晚,人生第一遭,她有些困惑了,有些沒有把握了,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並感到另外一種可能性了——永遠都得不到他的可能性。
不能忍受的不完全是他說話的態度語氣,以及他結束通話自己電話時的那種無情和決絕。在過往當中,為了一些大前途大利益她也忍受過不少的小委屈嚥下過很多小怨尤。她能忍受她能咽得下,那是因為她懂得怎樣權衡利弊算計得失,這也是她徐曉曉在很多事情上都能一帆風順並所向披靡的原因。但是現在羽明的表現讓她感受的已經不是委屈和怨尤這麼簡單了,事實上從羽明的言談之間她感受到了對手的威脅,如果把情場比作競技場,原來這場中只有自己和林羽明,可是現在憑著直覺她幾乎可以百分之百地斷定一定有第三個人出現在競技場裡了,不然的話以她對羽明的瞭解,他斷然不會用這樣的態度和自己說話。
徐曉曉並沒有讓眼淚淹沒了自己,因為她的精力很快便被那個她想象中的競技場中的第三個人給吸引去了,她努力地想,她會是誰?而自己怎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