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淚眼盈盈的歐陽春色聲啞地哀求。
“別為了她求我,不值得。”他的眼中有著掙扎,撫著雪嫩粉腮的指腹微微一顫。
“我只是不想我的遺憾變成你的遺憾。”沒媽的孩子才知道想要擁有的渴望。
“你……”司徒太極眼底有著壓抑的痛楚,上下起伏的胸膛轉劇。“好,只見一眼。”
“嗯!一眼,再說兩句話。”就算沒有感人熱淚的大團聚,也要有溫馨的親子對話。
他眼角抽動了一下。“得寸進尺。”
真要這般縱容她的為所欲為嗎?他懷疑自己被她下了蠱。
“來都來了嘛!說說話有什麼關係,反正她又不會咬你一口。”笑中帶淚的歐陽春色推著他,不讓他後退。
“一定被下了蠱,才會對她言聽計從……”司徒太極喃喃自語,被動地被推前一步。
好重,他練了千斤墜不成。“你認命一點啦!我力氣不夠……”
驀地,腳離地,她發現自己被舉高,豔色唇瓣欲張卻被封住,溫熱的厚唇緊密貼合,她一驚,想要後仰,一隻大掌扣住後腦。
不是很甜蜜的感覺,卻很窩心,帶著一絲狂妄的霸氣,猶如錢塘江浪潮侵入她喉嚨之間,濃厚而充滿男子豪邁的氣味,使人迷醉。
她不曉得是聽見誰濃重的呼吸聲,是她的,或是他的,眼前的水流在旋轉,拔高的水柱噴向無垠天際,她應該又要暈了。
“力氣夠了嗎?”
惡氣的恥笑傳入耳中,歐陽春色有剎那間的茫然,頓感失落。“我……我肯定是臉紅了。”
好燒、好燙,八成可以蒸蛋了。
“不只臉紅了,你還緊攀著我不肯放,像只野猴。”瞧她粉腮染酡,司徒太極又忍不住低身一啄。
“你……司徒太極,你怎麼可以取笑我?”她嬌羞地一嗔,好不媚人。
“不,是嘲笑。”他愛極她雙頰紅通通的俏模樣。
愛鬥嘴的小倆口情意正濃,渾然忘我,小小的斗室猶如囚居,囚住兩顆相連的心。
但畢竟不是私會花前月下,周遭一股異味隱隱傳來,嗅感敏銳的歐陽春色皺了一下眉,驟地想到她忘了什麼。
“你娘……”她還在等著他。
聞言,司徒太極沉下臉。
“去啦!去啦!不能食言,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拖拖拉拉有失你一莊之主的威嚴。”她不推他,讓他心甘情願的走上前。
“是我寵壞了你嗎?”他一瞪。
她羞紅臉,囁嚅地說道:“如果你肯待上一刻鐘,我……我就任你予取予求。”
“予取予求?!”他眯起眼,思忖她話中含意。
“對啦!對啦!不要再問了,你想害我全身羞紅得像蝦子一樣是不是?”她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頭低低地忍著一臉羞意。
“好,我等著。”笑意在他嘴角漾開,粗獷的方型臉竟顯得柔和許多。
司徒太極望著她的笑波倏地一收,他頭一抬,轉向看來髒汙的老婦,他凝神屏氣地和她對望了好一會兒,這才提腿跨了幾步。
匡啷、匡啷的鐵煉發出拖曳的聲響,一道黑影由暗處移到光射入的小窗下,汙發覆面的老婦緩緩仰高下顎,注視著面前高大威猛的身影。
忽地,氣氛變詭異了。
“他不是我兒子。”
“她不是我娘。”
他(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和記憶中完全不同,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好陌生,根本不是他(她),是誰動了手腳?
“你……你們在搞什麼?兒子不認娘,娘不認兒子,你們都瞎了呀!”太扯了。
他們不是瞎子,而是難以置信,十七年的變化太大,紅顏已老,稚童早就成年,不復當年容貌。
“他不是我兒子,不是、不是……”她記得他瘦瘦小小,才到她肩膀。
“她不是我娘。”印象中她高雅恬靜,美得有如下凡的仙子。
歐陽春色看看身側的男子,又瞧瞧滿臉失望的老人家,她真的很想放聲大笑,真有這麼離譜嗎?
“婆婆,你叫什麼名字?”
老眼一瞪,似在說我已經告訴過你了,還問!“魏知秋。”
司徒太極的身子一震。“你……你真的是……”
是她嗎?真的是她嗎?為什麼她老得這麼多,背駝了,面發皺,雙手雙足竟嚴重變形枯瘦,和昔日的風華絕代截然不同。
“婆婆,你為什麼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