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可以喝的。”寶兒不好意思讓孩子喂。
“不行!媽媽生了病,阿寶是男子漢,阿寶要照顧媽媽!”阿寶非常堅持,緊緊皺著眉鼓著包子臉不肯讓寶兒把手從被子裡拿出來。
爭了兩句,眼看孩子急得要哭了,寶兒趕緊妥協,以一種很複雜的心情接受了白撿來的兒子的孝敬。這只是一杯普普通通的白開水,她卻硬是喝出了蜜糖水的味道。
心滿意足地把茶杯放回原處,阿寶“強迫”寶兒躺回被子裡去。仔細把被角都似模似樣地掖緊,他趴在寶兒身邊說:“媽媽,我去叫傅醫生叔叔來。他說你如果醒了要再做檢查的,你先睡一會兒吧。”
在孩子殷切目光注視下,寶兒緩緩閉上了眼睛。阿寶伸長脖子和寶兒貼了貼臉才轉身躡手躡腳地往門外走。寶兒微微掀開眼簾,看見那個被羽絨服包裹得圓滾滾的小身體正以一種令人發笑的緩慢速度“滾”向門口,不知為什麼,她卻很想哭。
“我真羨慕你,真的。”寶兒默默地對這具身體以前的主人說,“你放心,你的孩子,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的。”
等阿寶從外面把門關上,寶兒這才從被子裡伸出手抓起放在床頭櫃上的皮包。她記得皮包裡放著錢包,說不定可以找到身份證。
再度看見那隻便宜手機和毛了邊的錢包,又回想剛才阿寶的羽絨服看上去也挺舊了,寶兒嘆了口氣,不知道未來究竟有什麼在等著自己。正在輸液的另一隻手行動不便,她費了好大力氣掰開錢包,果然發現了身份證。
這張身份證很新,新得就像剛剛才出爐。寶兒一瞧上面的出生年月日,不禁驚訝,心想:“難道這就是我成了你的原因?我們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我們都十九歲。”她心裡安定下來,從年紀來推算,阿寶有很大可能和原主沒有血緣關係。原主不至於十二、三歲就生孩子吧?
“海綿,原來你叫海綿。”再加上剛才的海寶小阿寶,寶兒卟哧笑出聲來,自言自語,“這是誰給取的名字?海綿寶寶嗎?”
她沒打算有人會回答這個問題,不過還是有個帶笑的輕柔男聲解答了她的疑問。他慢吞吞地說:“還能有誰?這麼惡趣味的名字當然是道叔取的。連這個你都忘了?”
正文 第十四章 凜冬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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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外表斯文的男人很危險,哪怕他笑得溫良無害,說話聲音也和藹動聽。但寶兒就是有一種感覺,好像書裡說的那樣,是被追捕的獵物才會有的危機感。
她覺得藏在對方鏡片後面的眼睛瞧著是在笑,實際上充滿了冷漠的審視,似乎試圖透過她的外表看到內裡並非原裝的靈魂。
不安地瞟了眼這位穿著白大褂的傅醫生,寶兒安靜地垂下眼簾,任由他給自己量血壓。阿寶倚在她身邊,睜圓眼睛,黑珍珠般的眼瞳幾乎不曾轉動,屏氣凝神盯著血壓儀。
傅虎城嘴角自始至終都有溫和笑意,在檢查過程中也輕言細語說話,試圖讓面前緊張的少女放鬆下來。“很正常。”他收了血壓儀,微笑著說。
阿寶開心極了,大而圓的眼睛笑得眯成了月牙兒,一個勁地說:“謝謝傅醫生叔叔,謝謝!”又充滿希翼地問,“那……媽媽什麼時候能出院?”出了院就不用打針不用吃苦苦的藥,阿寶看著媽媽手背上的針眼兒,可心疼了。
傅虎城摸摸阿寶的頭,笑意略深了些。他的目光掠過少女瓷白肌膚上洇染的健康紅暈,更緩和了聲音問:“你還記得什麼?”
寶兒驚惶地抬頭看他,強忍住心虛,努力讓自己直視他的眼睛,低聲說:“酒會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媽媽連我都不記得了呢。”阿寶悶悶地說,又馬上安慰寶兒,“沒關係,阿寶會幫媽媽想起那些的。”
“不要擔心!你後腦勺的腫塊正在慢慢消退,腦袋裡也沒有淤血。順其自然不用刻意去回憶什麼,以免又引發頭疼。”傅虎城站起身,雙手插在兜裡,回想海緞說的那些話,怎麼也不能把這個看上去很膽怯的女孩兒和大鬧莫秦兩家訂婚酒會的小辣椒聯絡在一起。
寶兒輕輕應了一聲,實際上她感覺自己現在狀況不錯,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個滿是消毒水味兒的白慘慘地方。“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她也問。
“今天醒來的時候頭還疼不疼?”見寶兒搖頭,傅虎城笑著說,“還是再觀察兩天吧!道叔沒那麼小氣,你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