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圖吸著涼氣問:“你想知道什麼?”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男人不問青紅皂白先狂揍了他一頓,他可不想再被打第二次。
“先折斷他的一根手指,讓他嚐嚐不說實話的滋味。”海綿恨極了阿圖,一股暴虐戾氣充溢在她心裡,必須要發洩。
感覺自己的胳膊被身邊的男人大力扯去,阿圖殺豬一樣嚎叫起來。他就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主兒,還沒開始問話呢,就先讓他嚐嚐撒謊的味道,難道就料定了他會不老實?
“我說實話,我說實話。啊……”一聲慘叫,阿圖疼得差點又暈過去。他的左手小指不僅僅是斷了,根本就是碎了。這種錐心之痛簡直讓人生不如死。
“告訴我,十年前,莫仲懿指使你幹了什麼事情?”海綿的聲音低沉陰冷,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
阿圖眼淚鼻涕流了滿臉,哀號不止。還不能大聲,否則就會吃拳頭。這句問話輕飄飄地鑽進他耳朵裡,他大感意外,便是一愣。隨即,又是一陣劇痛。他遲滯了數秒鐘才猛地慘叫出聲,左手又碎了兩根手指。
菲尼克斯扭住阿圖的胳膊,帶著笑意說:“老實聽話,問什麼答什麼,否則你全身上下都會變成骨頭渣子。”
這對男女絕對是殺人也不眨眼的兇悍角色,阿圖疼得全身無力,此時毒癮又犯了,更是難受之極。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又被一股大力鉗制住,他急忙大聲說:“我說我說……十年前,好像是八月份的時候,莫總突然打電話找到我,讓我替他去辦一件事。莫總說一個叫甄柏樹的男人得罪了他,他要給甄柏樹一點教訓。”
阿圖很害怕,他聽見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的滲人聲音。但他不敢停,因為一把匕首已經頂在了他的咽喉上,他可沒有為莫仲懿嚴守秘密的想法。
他繼續說:“我按照莫總給的日期,偷偷跟蹤了甄柏樹的老婆,晚上撬開她家的門,用藥迷暈了她。還讓甄柏樹親眼看見我和他老婆脫光了在床上,並且激怒了甄柏樹,讓甄柏樹捅了我一刀。後來我逃出了甄家,被送到醫院。”
“莫總都安排好了的,甄柏樹當時就被抓了。我又按照莫總的吩咐,找人綁了甄柏樹的老婆,把她裝在麻袋裡扔下了河,不過她沒死……呃……啊……別打別打……”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母女
清晨的石城,街面籠著寒冬的肅殺,道路兩旁的景觀樹上滿滿全是冰凌。海綿坐在車裡,通紅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不遠處斜對面的一家飯館。
“菲尼克斯,給我一支菸。”她的聲音沙啞,眉宇間滿是疲乏,但目光卻顯出怪異的亢奮。
菲尼克斯不贊同地看了看海綿,不過還是默默地遞給她一支菸,並且用打火機給她點燃。她沒有煙癮,只是在某些特別的時候她會想抽一支。
那年,她在訓練場流血又流汗卻始終無法得到教練的認可,一位同期受訓的難友見她痛苦得不斷懷疑自己為什麼要來到這世上,便給了她第一支菸。難友說,讓痛苦隨菸草一起燒完,一覺醒來接著訓練。
她參與某次傭兵任務,親眼看見一個大活人被隊友凌虐而死,只因那人不肯說出任務目標在什麼地方。雖然人不是直接死在她手裡,但她到底也是隊伍的一份子,因難以排解的噁心恐懼她主動問隊友要了第二支菸。
從此,每當她痛苦、緊張、頹廢、恐懼、甚至陷入偶然的抑鬱時,都會有想抽菸的衝動。而前一次抽菸的時間離她已有兩年之久,今天等在這家小飯館門外,她再一次想嗅到菸草的味道。
人常說往事不堪回首,海綿的往事根本不能僅僅用“不堪回首”這四個字來簡單概括。煙霧在面前繚繞糾纏,又隨著冷風徐徐飄散,海綿默默地想,這個新年可以和媽媽一起度過,真好!
六點多鐘,那家小飯館終於開門營業。漸漸有客人進店吃早餐。遠遠瞧著店內玻璃門裡晃動的人影,海綿深吸一口氣,揉了揉僵硬的臉蛋。對菲尼克斯說:“我們去吃早點吧。”
大冬天寒冷的早晨,有熱騰騰的早點可以吃,對菲尼克斯這樣操勞了一整晚的人來說是最好的享受。但他卻搖搖頭說:“小姐。您先去吃早餐,我來看著人。”
海綿沉默數秒。對菲尼克斯微微一笑,她的管家不僅能幹,而且非常善解人意。不過後座昏迷不醒的阿圖並不需要人看守,她笑著說:“你到附近找個飯店吃早餐吧,他都成這樣了,想跑也跑不了。”
“好的,小姐。”菲尼克斯下車。給海綿拉開了車門,目送她大步走向了那間飯館。等海綿推門而入之後,他掏出手機,撥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