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人,只要你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終有一天,你會敗,敗得比我更慘!更慘!”
“他”狼狽地跌在地上,充血的雙目怒睜,目光化作怒箭射向他!
“是嗎?”
他“嗤”地哼笑一聲。
“三年!三年為限!我賭你於三年之後,必會敗在一人之手!”
怒睜的眼角淌下血淚,“他”像極了一頭垂死掙扎的野獸。
“三年之後嗎?好吧!我會等著。但……”他神態自若地伸指彈去衣袖上沾著的一粒塵,睨視著“他”,“我堅信,永遠都不會有那麼一天!這天下,沒有人可以破我不敗的神話!”
一聽這話,“他”突然神情古怪地衝他大笑,直笑得嗆出血沫,“他”仍翕張著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最終卻沒能說出口。“他”渾身的經脈正如同“他”的那柄黑白玄鐵劍,斷裂成無數截……
楓葉飄零的這個季節,他唯一的勁敵被埋在了枯黃的楓葉堆中,他也漸漸淡忘了這個賭約。而當雪花紛紛揚揚時,布縭——這個看似白雪般清雅脫俗的女子便來到了他的身邊,圖謀改變他的一切。
如今,三年已過,不敗的神話最終破滅了……
疲倦之極,心痛之極地緩緩合上雙眼,他愴然一嘆:君如磐石,妾似流水,磐石自若,流水無情。
他與她的這份情,似夢、如夢、卻非夢,不過是緣來、緣散、緣如水。
第1章(1)
一頂花轎。
火紅的緞面,火紅的喜花,火紅的八角絨蓋,火紅的門簾,還有那紅木框架——紅紅火火的一頂花轎。
酷暑烈日下,這一團火似的花轎真個要灼傷旁人的眼。
通往揚州城的官道兩側大樹陰下,躲著當午毒辣日照的一些路人遠遠地瞅見這頂花轎,不由地伸出手來指指點點,嘖嘖稱奇。
這樣一頂花轎,你只需在揚州城內撒把銀子,轎伕們立刻會為你抬來一百來頂款式一模一樣的。這樣的花轎不算稀奇,奇就奇在這頂花轎不是被人抬著來的,而是整個被固定在一輛貨板車上,由兩匹高大的駿馬拉著來的。
馬車送花轎,這倒也新鮮。再看趕車那人,大半張臉掩在寬沿斗笠下,吆喝著揮動手中的馬鞭,“噼啪”聲中,兩匹馬兒吃痛撒足狂奔,車後便揚起灰濛濛的塵土來。
看這陣式,哪像是大姑娘出嫁?既沒有騎著馬、身穿大紅喜袍的新郎官一側相伴,也沒有媒婆、丫鬟在旁扶轎,更不必說那送嫁樂陣、喜炮,“噼啪”幾聲揮鞭催馬狂奔中,這頂被馬車拉著跑的花轎,就只剩了狼狽逃命的樣。
莫非是新娘子急著去見新郎?不然趕著投胎也沒這麼個趕法!
看熱鬧的路人中,有一人“撲哧”笑出了聲。可當馬車“隆隆”似打雷般從這些路人身旁電馳而過時,車尾揚起的漫天灰塵就令那笑聲變成了嗆咳聲,有人開始罵咧了。
好不容易,待這片灰塵漸漸消散,人們這才發現那輛駝著花轎的貨板車竟在前面停了下來。好奇的幾個人湊上前一看,眼珠子差點給瞪了出來——這輛車是被人給堵住了!
堵這車的是從城裡吹吹打打出來的一隊送葬儀陣,披麻戴孝、黑白兩色相間的這隊人馬與火紅的花轎狹路相逢,都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了。於是,兩方人馬就在這烈日下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起來。
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在地上,瞬間就蒸發了。辦喜與辦喪的兩方人馬都開始躁動起來。局面也不能總這麼僵持下去吧?更何況這麼個大熱天,都能活活把人給烤熟了。於是,辦喪的那邊猛地躥出一名壯漢,仗著人多勢眾,一指送嫁的馬車上那持鞭的車伕,罵咧開了:“喂,趕車的,你長眼沒?祖爺爺要過路,還不快讓開!”
讓?往哪兒讓?這班人抬棺扛旗的,把個不寬的道路堵得嚴嚴實實,還叫旁人往哪裡躲閃,除非是掉個頭從原路再回去。不過從剛才送嫁那馬車火燒屁股似的趕路的情形來看,是絕不可能依那壯漢所言“讓上一讓”的。
果然,持鞭那車伕理也不理擋在車前一副“茶壺”架勢的壯漢,徑自一揮馬鞭,“噼啪”聲中,兩匹高大的駿馬撒開四蹄一頭扎入送葬儀陣內。
送葬那班子人,立刻炸開了鍋,哭爹喊娘地避讓那橫衝直撞的馬車,抬棺的八名大漢也嚇得面如土色,乾脆丟下棺材,抱頭鼠躥。
這雞飛狗跳的一幕活生生地擺在那幾個瞧熱鬧的路人眼裡,一個個就都大張著嘴巴,呆若木雞了。
這情形太詭異!
從古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