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發走,真是晦氣的很。”馬車上傳出的聲音透著的不悅似乎更濃,不耐煩的催促道。
車伕忙下了車,走到那跟前一看,隨手丟了一塊碎銀到那身體的旁邊,踢了踢那人的身子,鄙夷的道,“起來,起來,我家老爺賞賜給你的,拿著快走。”
這樣的情況,他們遇得多了,一般是那種乞丐,故意不要命的撞到馬車前,不管撞沒撞到,大戶人家的馬車都會覺得晦氣且耽擱時間,所以,為了將這類人打發走,一般會隨意砸些銀子,不僅僅是這個車伕,就連馬車上的人,也認為眼前的這個躺在地上的女子,是他們所認為的那種人。
可是,那車伕踢了她許久,那身體卻依然一動不動,沒有絲毫反應,車伕斂了斂眉,一把將那身體翻了過來。
“啊……”車伕驚叫出聲,看著被他翻過來的身體,臉色倏地被嚇得煞白,周圍的行人看到這一幕,也都圍了過來,那地上……地上不是有個死人又是什麼?
馬車上的人聽到車外傳來的喧鬧聲,濃墨的眉峰越皺越緊,沉聲吼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車伕聽到馬車上的聲音,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立即跑回到馬車前,對著裡面的人稟告,“老……老爺,死人了,死人了啊!”
死人了?馬車上的人立即掀開簾子,眾人一看那馬車上出來的人,都不由得驚了驚,這不是四大世家之首的林家老爺林清又是誰?!
林清迅速的下了馬車,面容依舊沉靜,大步走到那屍體前,只是,當他看到那屍體的臉的時候,他的沉靜卻是在那一瞬間龜裂。
“這……這……”林清身體隱隱顫抖著,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滿臉的震驚與不可思議,那……那個屍體可不就是菊生嗎?她怎麼會死了?她不是在皇宮之中,為婉兒辦事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林清對這個女兒沒有任何感情,菊生之於他,不過就是一顆很好利用的棋子,這些年,將菊生放在宮中,幫了婉兒不少的忙,他曾經潛心培養她,如今就這麼死了,說不心痛惋惜,那是假的,是誰殺了她?這個問題不斷的在林清的腦海中盤旋。
“快,快將她帶走。”林清倉惶的吩咐道,沒有理會周圍看熱鬧的人,立即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重新動了,只是,林清卻吩咐車伕調轉馬頭,朝著來的方向疾駛而去……
街道旁一處酒樓的雅間內,安寧將方才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林清的震驚與心痛,雖然經過刻意的掩飾,但依然流露了出來,林清身為四大世家之首的主事者,素來以沉穩和內斂著稱,可方才,那沉穩內斂算是被打破了啊!
很好,林大少的死,算是一個開端,以後只要是林家的人撞到她的面前,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想到雲家那一百多口人命,安寧的眸光多了一絲深沉,但很快的,便漸漸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平靜,好似波瀾不驚的湖面,誰也看不清那平靜之下的暗湧。
林清的馬車很快便到了皇宮外,林清下了車,便對這車伕吩咐道,“快將馬車內的東西,丟到亂葬崗去。”
林清眉心緊鎖著,他剛才已經看了那屍體的情況,脖子上一刀斃命,沒有其他任何蛛絲馬跡,留著也沒有了作用,亂葬崗,無疑是最好的抉擇,此時的他,絲毫沒有在意,馬車上的那具屍體,是他的親生女兒!
貴妃宮中。
林清匆匆的進了門,婉貴妃屏退了眾人,林清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婉貴妃的臉色立即煞白,整個人更是癱在了榻上,“怎麼會?以菊生的身手,對付她,應該不是難事,可是為什麼……”
林清皺眉,“是誰?你派菊生去對付誰?”
見到婉貴妃的異常,林清很快便想通了什麼,急切的看著婉貴妃。
“沒,沒有誰。”婉貴妃目光閃爍著,她不能將她要殺安寧的事情告訴爹爹,爹爹那般精明,一定會追問她殺安寧的原因,想到自己為何要殺安寧,婉貴妃的手緊握了幾分,那是絕對不能讓爹爹知道的,絕對不能!
林清又怎會相信婉貴妃的話?她的反應有太多的不尋常,但此刻林清卻沒有繼續追問,斂了斂眉,“不管你要殺誰,那人既然將菊生的屍體刻意丟到了我的馬車前,那就證明,對方已然知道了你是背後主使者,婉兒,你是一個聰明的人,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婉貴妃身體一顫,是啊,安寧知曉了她是背後主使者,那麼她會怎麼做?她將菊生的屍體丟到爹爹的馬車前,這就是等於在對她挑釁了啊!
可婉貴妃怎麼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