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的輪廓更加的成熟,沒了先前的稚氣,也沒了先前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冽。
詹楚楚微怔,朝著念兒虛弱的伸出手,“念兒……娘……”
詹楚楚被疼痛包圍著,念兒卻是沒有讓詹楚楚有機會多說什麼,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念兒蹲下了身子,對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不過,那笑容不再溫暖,手中的匕首爬上了詹楚楚的身體,在她的胸脯間遊移,每到一處,都會引得詹楚楚身體輕顫,恐懼的輕顫。
“我很想知道,當年你殺我爹爹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念兒平靜的呢喃道,腦海中浮現出在天靈寺中的那一幕,眸子裡緊了緊,手中的匕首繼續在詹楚楚的身體上游移著,偶爾將她的衣裳刮破。
詹楚楚緊咬著唇,在唸兒的眼中,她看到了報復的慾望與快感。
念兒的目光落在詹楚楚的臉上,灼灼的看著她臉頰上的那一道粉色的疤痕,記憶中,孃親臉上的這個疤痕是漂亮的,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覺得這疤痕醜陋可恨了呢?疤痕沒變,變的是她的心態。
對,從她從凌伯的口中聽到這疤痕的由來開始,她就討厭這個疤痕了。
手中的匕首往上,颳著詹楚楚臉上的肌膚,念兒就如一個鬼魅一般,好似詹楚楚的勾魂使者,整個破廟之中,一片平靜,靜默之中,獨獨剩下念兒一個人的聲音,“聽說,你這疤痕是你為了你心愛的男人所傷,你還真是下得了手,你當初留下這疤痕,是在對她宣誓,你會替他報仇嗎?如今,你的仇也報了,可這疤痕還在,你可知道,這疤痕還真是礙眼得很!”
念兒說到此,眸中激射出一道凌厲的光芒,手也猛地一用力,那匕首瞬間落在詹楚楚臉頰上的那道疤痕上,沿著疤痕的軌跡往下,劃破詹楚楚臉上的肌膚……
“啊……”詹楚楚痛撥出聲,雙手猛地矇住受傷的臉,那鮮血沾染到眼睛裡,就連眼睛也是一片通紅。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念兒竟這般狠辣了?
“痛嗎?你可知道,親眼看著你殺了我爹,我的心裡又是怎樣的痛?”念兒緊咬著牙,朝著詹楚楚吼道,此刻因為報復的快感,讓她眼裡一片火紅,此刻,她好似將這幾年所積累的所有的恨意都一股腦兒的發洩了出來。
詹楚楚除了呼痛,沒有說話,這更是激怒了念兒,握著手中的匕首,不斷的朝著詹楚楚的臉上亂劃,每一刀,都準確無誤,深入肌膚一下,寺廟中,除了迴盪著詹楚楚的痛呼聲,就只剩下念兒的狂叫聲,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聽著這一切,僅僅是片刻的時間,詹楚楚的臉上便縱橫交織著一道道刀痕,有的甚至深可見骨。
安寧看著念兒的瘋狂以及詹楚楚臉上的慘不忍睹,就連她用來擋臉的手,此刻也是佈滿了傷痕,念兒本是一個重情的女子,因為詹楚楚是她的孃親,所以,她一直積壓著她爹的仇恨,壓抑著自己,如果,詹楚楚能夠給她多謝關愛,而不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消耗著念兒對她的容忍,念兒倒也不會如此瘋狂的對她。
要知道,就連一隻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是人呢?
不過,在安寧看來,詹楚楚落得今日的下場,都是她咎由自取,和她的女兒鳳傾城一樣。
在將匕首交給念兒的那一刻起,安寧或許就料到了這個場面,她知道,恨所能夠帶來的力量是什麼。
“我恨你……我恨你!”念兒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匕首,依舊在詹楚楚的臉上划著,而此刻,那痛呼聲,已經在某一瞬間戛然而止,那血淋淋的臉上,幾乎是已經面目全非。
詹楚楚沒了氣息,但雙眼依舊是大睜著,似乎沒有料到,她會是這樣的死法,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念兒依舊在重複著方才的動作,似乎怎麼也停不下來,鮮血沾到她自己的身上,整個人也異常的狼狽。
不知道過了多久,詹楚楚的臉上幾乎已經看不到一出完好的肌膚,安寧才皺了皺眉,走到念兒的身旁,輕聲道,“她已經死了,而你的仇也已經報了,再恨下去,傷的只會是你自己。”
安寧的聲音雖然輕,但是,念兒卻已經聽進去了,揮舞著匕首的手聽了下來,但依舊緊握著匕首,看著橫屍在自己面前的詹楚楚,念兒的眸中神色變幻。
“報仇了嗎?我真的親手殺了她!”念兒呢喃著,抬眼看著安寧,“二姐姐,爹是她殺的,你要為爹報仇嗎?”
說話間,念兒將手中的匕首遞給安寧,滿眼的詢問。
安寧斂眉,扯了扯嘴角,替安平侯爺報仇嗎?對於安平侯爺,她沒有什麼感情,安平侯爺對她的冷漠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