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羽鳥夢!
雙手交叉環在身前,她掛著不懷好意的笑,一步一步向我走近。
“是發揮失常了還是準備不充分啊?為什麼連佐藤老師都毫不客氣地給了你紫牌,想讓你淘汰呢?畢竟,自從姐姐‘接替’我去佐藤老師那兒學琴後,爸爸就一直在我耳邊誇讚你是佐藤老師的‘得意門生’呢!”故意嘆息著,羽鳥夢在那邊惺惺作態:“是不是佐藤老師對姐姐太嚴格了?認為姐姐今天的音樂沒有達到該有的水準?可是,即使這樣,她應該給你藍牌才是!她難道不知道有三個評審舉紫牌是要直接淘汰的麼?哦!對喔!差點忘了!給姐姐紫牌的,好像不止佐藤老師一個呢!連江口小姐也……啊!姐姐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比賽,大概還不知道江口小姐是誰吧?江口小姐可是校際音樂賽舉辦至今,唯一一個曾經蟬聯過三次冠軍的人喔!雖然現在她已經出社會好多年了,但聽說她的初中和高中都是在立海大唸的……怎麼說,應該也算是姐姐的‘學姐’吧?可是……”話說到這兒,她停了下來,面露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我當然知道她那一眼所包含的意思。
“可是她們居然不約而同地給了我紫牌,想要我淘汰,是麼?”我挑眉迎上她滿是譏誚的眼,不鹹不淡地接下她未完的話。
“姐姐……是在不滿麼?”她無辜地看著我,眸底有抹晦暗的光影,隱隱跳動:“其實我也很為姐姐抱不平啊!為什麼她們願意給‘天賦沒你高’的我白色的牌子讓我晉級,而讓‘天賦很高’的姐姐坐待定席?既然爸爸說姐姐拉小提琴的水平很高,比我彈得鋼琴還要好,那麼,姐姐應該比我更早晉級,不是麼?”明明是恭維的語句,卻在字字中夾雜了貶義。
要論虛情假意,羽鳥夢顯然爐火純青。
可惜,她的招數,還是用錯了物件。
“呵,看來妹妹似乎對自己的定位很有自知之明啊?” 唇角,微勾,我慢條斯理地上前幾步,在和她擦肩而過的瞬間,靜止、不動。
偏頭,我移向羽鳥夢的側臉,似笑非笑:“如果說之前我還對自己待定的事有些許耿耿於懷的話,那麼現在,在妹妹你的‘妄自菲薄’下,已然煙消雲散。就像妹妹你說的,我們之間有‘天賦’上的差距,那麼,像佐藤老師她們那樣‘專業’的評審,會因人而異地用白牌作為對‘天賦不高’的人的鼓勵,把紫牌當作給‘天賦高’的人的鞭策,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不是?”
“你……”她的臉色僵了僵,半秒,怒極反笑:“羽鳥離,我還從沒想過你竟會‘恬不知恥’到這種地步!”
“恬不知恥?”我笑,笑意未達眼底:“妹妹是在暗指自己的行為麼?嗯?”我俯身靠近她的耳畔,邪邪地,對著她吹氣:“瞞著父親大人,退了社團活動,隱藏真實年齡跟著冰帝那幾位品行不端、被列入校園黑名單的流氓太妹出入酒吧……你……還真是勇氣可嘉啊!”
話落,我退開幾步,毫無意外地接收到羽鳥夢猛然褪去血色的臉。
“你……”她駭然地倒抽一口氣,是羞憤,也是不敢置信:“你監視我?!”
“監視?”我挑眉,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預設。
不經意間,遠遠地,我看到了之前去幫我買飲料的靜雅和亦晴,由遠及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報之!就像你那次說的,我不是你姐姐!我沒有你姐姐的‘耐心’,更沒有她的‘忍氣吞聲’,願意出面幫你頂罪的人,是她,願意承擔所有惡劣的人也是她,不過,可惜的是,當你因為那本日記而狠心推她下樓的時候,你的姐姐,就已經死了!現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我不會由著你在我頭上作威作福!在冰帝揭露的真相,讓你和百合野受排擠,不過是你們本該承擔的責任!至於那次在父親大人面前的戲碼,也僅僅是‘回報’之前那出由你安排的‘冰帝之行’而已……我不喜歡欠債,可是,我也不允許讓任何人欠我!”速戰速決地,我刻意壓低了嗓音,對著羽鳥夢,做著最後的威脅也是最後的警告,“如果你夠聰明,那麼從現在開始和我保持距離,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當一對錶面上的‘好姐妹’,當然,要是你不服,想要繼續和我‘劍拔弩張’‘相看兩相厭’,那麼,就別怪我不留情面!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所以,我從不手軟!”話落,不再等她反應,我舉步和她擦肩而過。
褪下陰霾,掛上溫柔,我打起精神迎向靜雅她們。
“小離!”見狀,快步地,靜雅她們來到了我身邊。
“剛剛那個穿著冰帝校服的女生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