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4)

小說:六安王國 作者:巴喬的中場

四來當事者已死,且並未造成惡果。何況淮南衡山一案如無限攀扯株連,不僅會影響天下政局的穩定,而且於皇室臉上也無光彩。鑑於以上四點,武帝決定對膠東王網開一面,裝聾作啞,非但未加追究,反而予以撫卹加恩。但願劉賢、劉慶兄弟能理解他的這番良苦用心,能知恩圖報。好在膠東一帶並無亂跡。六安國新置,比原先的衡山國又小了一圈,西北有九江郡,東南有廬江郡環抱,且國中文有傅、相,武有有中尉。何況劉慶乃八歲小兒,十年八年內尚難親政。如此看來,這塊古之亂地,應該不至再生事端了。

武帝從未見過劉慶,但倒是聽說這位小侄天資聰穎,靈慧多才,三歲能誦《詩》,五歲能解《書》,七歲能替乃父起草奏對,深受劉寄厚愛,將來其文才應不在淮南王之下。但願他不會像淮南王那樣做出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傻事來。

元鼎六年(前111年),三月。

在徐州通往壽州的官道上,五六個身穿盔甲的武士護衛著一輛四輪雙轅車緩緩前行。車上,坐著一老一少兩個男人。那老者雖身著布衣草履,卻神態飄逸,自有一種仙風道骨;那少年,生得眉清目秀,隆額高準,眉宇間藏有一股英武之氣。這一少一老不是別人,便是六安王劉慶和他的師傅管筇先生。

“先生,咱們出來有五日了吧?”

“嗯,算上今日,是五日了。”

“唉,屁股都坐疼了!當初我說騎馬,您偏要坐車。這車走得像蝸牛似的。要是騎馬,恐怕早到了。”

管筇淡淡一笑,道:“那哪行,不合禮數的。您是王爺,得像個王爺的樣才行。”

“這條官道好像還是前朝秦始皇時修的。他要是不修這條道,走不了車,還不都得騎馬?”

管筇翻了一下眼皮,道:“那也不行,您得坐乘輿。”

“天哪,那就更慢了!”

“這是規矩。有道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嘛。”

“您說,六安國到底有多大?”

管筇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有五個縣,怕也有百萬人口吧。”

正說笑間,車忽然停了下來。劉慶撩起車簾一看,只見一幫衣衫襤縷、蓬頭垢面的人在車前攔住了去路。其中一位年歲大的領頭者見車上有人露面,忙擠上前來,一邊連連作揖一邊道:“大爺,行行好,給點吃的吧,我們都快餓得不行了!”

劉慶道:“我們行路之人所帶乾糧也不甚多。”便衝朱然道:“去,拿些銅錢來,讓們買些吃的吧。”

“多謝多謝!這位少爺真是菩薩心腸,將來一定會升官發財的!”

“住口!什麼‘少爺’,這位是……”朱然正要說明,被劉慶揮手止住。劉慶起身下車,衝那位領頭者問道:“你們是哪裡人?怎麼弄成如此模樣?”

領頭者回道:“我們是衡山人,我們那裡遭了災,沒法活了,只得跑出來逃荒。”

劉慶心裡暗暗一驚,問道:“衡山不是十年前就改置為六安國了嗎?”

那領頭者一臉不屑地道:“什麼六安國?聽說王爺是個娃娃,還不知在哪兒戲耍呢!把個王國讓給相爺瞎胡弄,今天這個稅,明天那個捐,動不動就抄家抓人,弄得咱老百姓簡直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哪裡還有活路!”

“放肆!”朱然又要發火,劉慶再次揮手製止了他。其實劉慶此時心裡像是被人紮了一刀,說不出的難受。他朝思暮想、魂牽夢縈、在心靈深處摹畫了十年之久的六安國,原來竟是這般模樣?

朱然遵命將幾串五銖銅錢分發給了這幫人。劉慶又從懷裡掏出一枚膠東王府自制的金幣放在領頭者的手上,道:“老人家,常言道:‘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我看你們還是回去吧,聽說六安國的小王爺已經之國,相信他會讓你們吃上一口熱湯飯的。

那位領頭老者手捧金幣,熱淚盈眶,口中喃喃自語道:“老天爺呀老天爺,可叫我們碰上好人啦!”

劉慶又問:“老人家貴姓?”

“回少爺,草民姓殷,大夥兒都叫俺殷老七。”

“那好,殷大爺,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回到車上,劉慶對管筇道:“孰難料到六安的百姓竟困苦如此!這十年,國相毛蒼都在做什麼?”管筇淡淡一笑,道:“主公稍安毋躁,去了便知嘛。”

說笑之間,天色已晚。官道拐入一片群山之中。

劉慶撩起車簾問朱然道:“這山何名?我們現在哪個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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