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又對鍾沮審視良久,偏過身對管筇道:“先生,請借一步說話。”
二人踱至廊間,劉慶道:“這位鍾壯士武功高超,且又精明過人。吾欲將其留在身邊,先生以為如何?”
管筇蹙眉凝思片刻,道:“此人確是個不可多得之人才,眼下主公也正值用人之際。只是此人乃淮南舊臣,一旦傳出去,恐聖上生疑,於主公不利!按漢律,‘收納亡人,藏匿亡命,皆坐罪’矣!”
劉慶點點頭,道:“先生所言固然不無道理,然而學生以為,十年前淮南事發時,聖上對先王之隱事已有所察,然卻佯作不知,不僅網開一面,而且法外加恩。可見聖上之博大胸襟和念舊情懷。此人不過乃淮南府上一武士耳,吾用之也只為興國安民,報效朝廷,斷無他想。日後聖上縱然知曉,諒也不至罪我也。”
管筇點點頭:“也是。就依主公吧。”
劉慶笑道:“人家尚未應允,我倆只是一廂情願而已。”
管筇道:“那就讓老朽去當一回說客吧。”
“那就有勞先生了。”
管筇來到鍾沮身側,問道:“敢問鍾壯士現在何處高就?”
鍾沮笑了笑,道:“哪有什麼‘高就’,在下乃江湖閒人,浪跡天涯,四海為家而已。”
管筇撫掌笑道:“如此甚好!吾家主公有意請壯士同赴六安,共圖大業,不知肯否屈就?”
“王爺錯愛,在下受寵若驚。只是在下乃江湖粗人,除了會幾路拳腳,別無長技,恐會有失王爺厚望。豈敢遵命?”
“哪裡,壯士謙遜了!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良將擇主而事’,吾家主公雖然年少,卻心志高遠,胸藏經天緯地之才略,壯士萬不可錯失良機,與明主失之交臂也!”
鍾沮沉吟半晌,點點頭,道:“既蒙不棄,就依老伯便是。”
四
六安國相毛蒼,吳國人氏,曾為堵陽縣令。元狩二年,六安國置,丞相趙周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