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上移,移到一張帶笑的冷臉上。
冤家路窄。
不是冤家不聚頭。
老天爺也在欺負她。
秦香香恨恨的瞪他,這個色胚,怎麼又叫她遇上了。
☆、江湖守則
黑暗中,一個從頭至腳套在黑色的夜行衣中的人影使著輕功飛快掠過。
“咦?”
微微有些蒼老的聲音從黑色的蒙面巾中傳出,他又以一種比來時更快的動作倒退了回來。
他的動作迅疾如鷹,動如脫兔,就那一停卻又云淡風輕,不帶一絲煙火氣息,這一動一靜便可看出這是一個絕頂高手。
蒙面人悄無聲息的站在一處毫無特別的雜草前,伸手拾了一根枯枝,對著地上一團黑色的彷彿是嘔吐物的東西一陣撥弄。
那團黑色的一看就叫人退避三舍的東西,被一撥弄從中露出一絲綠色來。
“果然……”
蒙面人飛快從懷中拿出一塊帕子小心的將黑色的一團東西全部包了進去,如獲珍寶,滿意而去。
秦香香抱著黑兔的脖子,專心致志,旁若無人的和它練習對眼睛。
黑衣男子在秦香香不遠處盤腿而坐,他的兩個孿生子護衛在他面前生了火,拿了乾糧和先前便打好處理乾淨的兔子在火上烤著。
秋風瑟瑟,桔紅的火焰搖曳晃動,已經被烤得金黃的兔子不時被翻動身體,從皮肉裡鑽出的油脂滴落在正燃燒的柴火上嗤嗤作響。
勾人的香味慢慢從烤兔上傳出,彷彿今天的風也在和秦香香作對,將那股味道拼了命的吹向她的鼻子。
好餓,好香。
如果秦歌在,她就讓秦歌把這個討人厭的白臉黑衣鬼打得找不到方向,再扔到臭水溝裡去,如果老爹在,那她就讓老爹給她打一隻大野豬,然後她也在這邊烤,再拿把扇子扇風,香死他,氣死他!
咕嚕嚕~~
秦香香癟了癟嘴,抱著黑兔的手不由緊了兩分。
她可是有骨氣,絕對不吃這個下流、無恥、小氣之人的東西。
“這位姑娘,你真不吃?”白臉黑衣男拿著叉著兔子的棍子在火上轉了兩圈,一雙如墨的眼睛朝著她的方向瞥了一眼,十分真誠的道,“這麼冷的天吃點肉暖身體,而且這麼肥的一隻兔子我一個人吃不光,要是扔了就太浪費了。”
“哼!”
秦香香扭得已經快抽筋的脖子又向裡扭了兩分,吃不光的才叫她吃,她才沒有這麼飢不擇食。
秦香香很有個性,她捂著肚子吞著口水,在白臉男看不見的方向狠狠把嘴裡分泌出來的口水吞下去,口水也能填肚子。
兔子被烤得外焦裡嫩,白臉男伸出一隻白皙如玉的手,修長的手指微一用力撕下一條兔子腿,他放到鼻前嗅了嗅,又輕輕咬了一口,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咕嘟。
秦香香又是一口口水下肚,她在心下不停的描繪白臉男的樣子,再七大姑八大姨家的細數了一遍她的叔兄姐弟一眾武力,徹底將他列為秦二姐所說的“拖到小巷裡套麻袋打悶棍”的物件。
白臉男身邊的孿生兄弟雙雙低著頭擺弄火堆,只是兩雙冷然的眼中閃過詫異和不解,瞬間又隱於深處,繼續啞巴一樣擺弄火堆。
白臉男慢條斯理的吃完兔腿,將兔子架回火堆,他伸手拿出一塊雪白的帕子細細的擦手,優雅的從地上站起來。
沙沙。
鞋底與草地相互摩擦,腳步聲輕柔而緩慢。
耳中一動,秦香香感覺有人靠近,一絲猶豫,她偷偷回頭。白臉男正對上她兔子一般不安的雙眼,揚起嘴角,露齒一笑。
白臉男的笑容很有親和力,秦香香看著背脊上一陣發寒。
火堆上的那隻兔子就是她的前車之鑑。
白臉男和聲道:“在下師離,這位姑娘對在下如此防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秦香香很想告訴他,她與他之間沒有任何誤會,她就是討厭他。不過看這漆黑天氣,對方三個男人,她只一匹黑兔,她乖乖閉了嘴。
火光在師離的背後跳躍,他的大半個臉揹著光在陰影中,側臉被火光一映彷彿染上了幾許紅意,看起來少了那幾分蒼白。
師離道:“如果姑娘還是在生那五百兩銀子的氣,那在下向姑娘道歉,那日只是與姑娘開個玩笑而已,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秦香香撇嘴,銀子你也拿了,話也讓你說了,便宜也讓你佔了,哼,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