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都可以將其帶動發聲。這種器具最適合在很平靜的水面使用,當水流風力發生變化時及時報警。
此地的洋麵雖然也極度平靜,可放下這樣的東西不發聲響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先置下,說不定後面回頭時有風有浪能導著我們不岔向。”看來老叉前段時間不是在瞎忙,而是考慮得更加周全,早就在做應付多種情況的準備了。
瞎子一直都跌坐在船頭沒有動地方,不知道是在思考這什麼還是用他敏銳的聽覺搜尋些什麼。
女人看著這個枯瘦的瞎眼老人無助地跌坐在那裡,心中不由泛起一絲憐憫。在找到並將槍和攮子收好後,她伸手就想把瞎子攙扶起來。
女人的手還沒有觸到瞎子的臂膀,瞎子枯瘦得如同雞爪般的手指已經閃電般的捏住了女人的脈門。
女人一下呆住,而瞎子一捏之下也不由地呆住。
“你剛才做了些什麼?”這是瞎子背轉身體後輕聲問女人的話。
“我沒做什麼呀,只是摔了一跤。”
“不是,不是,你除摔跤外肯定還做了其他什麼事情。”
女人看了一眼船頭:“噢,還有就是手破了,把血摸在步老大的船頭上了。也不知道這個兇巴巴的船老大會不會忌諱女人的血把他的船給弄髒了。”
“你先前貼過符?”
“嗯吶。”
瞎子鬆開捏住女人手腕的手指,順勢在女人手掌處一抹,抹下一點殷紅血跡。
其實女人被捏住的手並沒有受傷,但是為了阻止另一隻手傷口的流血時,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血跡。
瞎子將抹下血跡的手指放在口中,久久地……,隨著他臉頰的微微抽搐,嘴角漸漸掛上一絲很不明顯的怪異笑意。
瞎子的笑讓離得很近的女人感到駭怕,急忙腳步退後,遠離瞎子,回到魯一棄的身邊。
瞎子和女人之間發生的動靜讓大家突然想到,到現在都不曾有人幫女人把傷口包紮了。
於是老叉急急地從艙口邊掛著的布巾中拉來一塊相對乾淨的,並從艙臺頂上的角落裡找到一個曬乾的烏賊魚骨。他這是要給女人包紮受傷的傷口,曬乾的烏賊魚骨刮成粉末是很好的止血材料。但是就在他拿著著兩樣東西走到女人身邊時,魯一棄、步半寸幾乎異口同聲地叫了一聲:“我來!”
老叉臉色微微一變,隨即便恢復過來,將東西往魯一棄手中一遞,徑自走到一邊收拾他這一路過來做的些小玩意兒。
魯一棄在給女人包紮的過程中,回頭看了瞎子兩眼,瞎子竟然還像木偶似的坐在船頭,手指含在嘴裡,嘴角掛著笑,眼白子翻個不停。
當魯一棄包紮完畢時,再回頭看瞎子,發現瞎子已經變了樣,手指不再放在嘴裡,臉上也沒了笑意。手撐著甲板,頭往船舷壁上靠去。
“噓!”瞎子表情誇張地示意大家安靜。
甲板上所有的人一下子停住了動作,連個大氣都不敢出。只有步半寸左腳腳掌在甲板上輕輕拍了兩下。船艙中立時停止了操作,船底再沒有水花的翻滾聲響。
“水流了——!”瞎子壓低著沙啞的聲音說,此時不管是他的腔調還是樣子,都像是個活鬼。
步半寸迅速從腰間掏出根竹管,用嘴巴咬住管套拔掉,然後將管子猛然晃動了幾下,管子中散出些許紅色,隨即從中嫋嫋飄起一股細長的白色煙柱。這是煙管,既是辨別風向的工具,又是儲備火種的器具。
煙柱直直地,不搖不動。沒有風,那麼水流從何而來,如果是洋流的話,洋麵不會這樣平靜,而且有洋流的話,海面子散發的腥味兒應該濃多了。
船艙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讓步半寸差點沒把嘴中咬住的管套嚇掉。
船艙口露出鯊口佛陀般的笑臉,只是這笑臉此時比哭還難看:“下面、下面有、東西浮、浮上來了。”
步半寸把煙管往管套中一塞,也不管舵把了,一個縱身跳上艙臺,再一個箭步跳上落下的帆葉,並且往橫出的一頭走去。
老叉甩手扔給步半寸支三股魚叉,然後將舷邊一根牽拉帆頁橫槓的繩索結釦拉開。橫槓轉動起來,把步半寸走去的那一端探到船舷外面。而他自己提起單股稜叉在另一邊的船舷上站住,一隻手抓住根斜索穩住身體,另一隻手反握叉杆,手臂高高抬起,隨時準備將叉子飛出。
鯊口跑出船艙,他沒有往船舷邊過去,而是從老叉平時收拾的東西中拉出一個麻布捆子,捆子上的繩頭一拉,鋪開了幾十支各種叉子和鉤矛。然後一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