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在火灶左側,這樣可以左手推拉鼓風,右手加柴撥火。所以風箱的出氣孔道一般是在風箱箱體的右壁上。
還沒到右側牆壁時,獨眼回頭看了一眼,瞎子和女人還撐得住,魯一棄已經不行了,身體軟癱著,女人和瞎子拉得拉不起來。這情形是在告訴獨眼,要快!
右側牆壁沒有孔道,那裡是面刀削般的光滑石壁,也只有這樣光滑的石壁才能保證風箱很好地抽氣推氣。只是不知道這樣光滑的石壁是天然造就的還是人工修鑿出來的。
獨眼和鐵匠已經沒有時間再研究這個了,他們都一下子撲在石壁上連摸帶看,希望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嘎嘎、嘣嘣。”活動牆壁在繼續推移,它的背後又有力道增加上來了。風箱中的幾個人再次感覺到身體的肌骨猛然一緊,狼群也發出一陣低沉的哀嗥。
快!必須快!機會已經不多了。
獨眼在擔心,這裡要是根本就沒留出氣孔道怎麼辦?
鐵匠也在擔心,要是活動牆壁已經推過了孔道怎麼辦?
第三卷 斷凌碎霧 第二十七章 垂底穗
〖巨箱氣壓命指間,突知尋旁道。
暗門可啟,邪風狂入,目開四壁垂。
步下一走室連室,何處是活途。
吉板為據,三穗之理,終見殿開敞。
——少年遊〗
平滑的地方藏弦子、留缺兒有一定的規則,坎子家將這規則歸結為“平案,凹環,流槽。”這是因為平滑的面兒上一般會有其他機括部件滑過或者用以密封,如果不這樣設定,會影響滑動和密封。另外就算沒有其他作用,這樣設定也能讓人不容易發現。
“平案”就是在面上設定一個活動塊兒當缺兒、弦子,活動塊可以壓入或者拔起。正因為可以活動,所以這一塊周邊的紋路縫隙與其他地方有差異,形成一個不明顯的圖形,坎子家把這叫“平案”。
“凹環”,其實就是一個把手,一個凹陷在面上的把手,發現這樣的缺兒、弦子,和這把手的製作精細度有關。做得差的,一眼就能看出;做得好的,和滑面如同是個整體,比“平案”難發現。
“流槽”最容易發現,卻是最難解的,因為它的種類很多,有流水、流沙、流石丸、流水銀、流銅汁鉛汁,稍有不對,弄巧成拙,生死坎反成絕殺坎。
獨眼和鐵匠都知道這些,他們配合也默契,石壁面上一搭手,就往左右兩邊分頭查尋起來。
“嘎嘣、嘎嘣。”移動牆壁在繼續推移,推壓出的巨大壓力彷彿讓空氣也顫抖起來。
狼群已經沒了聲息,它們不再有嗥叫的力量。
魯一棄的意識已經模糊,尿液也被壓出來了,淋溼了褲襠。他心中已經放棄了生命,只求速死,解脫這樣的煎熬。
女人已經趴倒在地,手指無力地搭在魯一棄的胳膊上,身體一抖一抖地抽搐著。瞎子也不再拉魯一棄了,只是用盲杖極力撐住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軟倒。
獨眼和鐵匠查尋的動作已經變得很緩慢,他們每移動一下身體都要用平常好幾倍的力量。而且他們的此時是耳如轟鳴,眼冒金星,呼吸艱難,意識也開始有些難以控制。
石壁是光滑的,所以上面稍有點不平整的異樣都可以摸索出來,更不要說一個明顯的凹坑。獨眼如果不是已經被壓力折磨得眼冒金星,他都可能瞧見。
凹坑裡有隻拉環,一隻石頭拉環。獨眼抓住這隻拉環的時候,其實是利用這石環掛住自己身體,不讓自己跌倒。他已經沒有更多的力氣讓這石環做出正確的動作。他只好一隻手拽住死死吊住石環,另一隻手掏出洋火盒,單手輕巧地擺弄了一下,一枚洋火棍被劃燃彈出,火花翻著跟斗往鐵匠那邊飛出了五六步。
雖然黑暗中有迷霧,雖然洋火棍的光芒很微弱,持續的時間也只要剎那。但是由於大部分的霧氣都被壓縮在活動牆壁那邊,還沒有全部彌散開來;再說鐵匠對火苗的敏感度特別強,何況是漆黑環境中的一朵火苗。於是,沒等獨眼彈出第二朵火花,鐵匠已經跌撞這來到獨眼面前。
鐵匠的情況比獨眼要好些,這和他常年在火爐高溫前做活有關。鐵匠也一把抓住了石環,但他沒有像獨眼一樣用力往外拽,而是先往上下左右平移。
往右的時候,石環發出一聲落槽聲,但是獨眼和鐵匠都沒有聽見,他們的耳朵中能聽到的只有自己血管中血液奔流的巨大聲響。他們也沒有感覺到石環落槽時的震動,因為他們手掌手指都已經變得麻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