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驅妖趕晦。這咒符要男子,最好是童男子貼了才靈驗,所以他覺得再不能讓這女的給壞了規矩。
幾個男人分了符咒,在船的四周貼起來。那些咒符看來背面原本就有膠,一烘之後很有粘度。
女人被步半寸的斷喝嚇住了,滿臉的委屈,眼淚都快掉下了了。說老實話,她以前強硬得不比任何一個男人差,也就是在被魯一棄破了石女之身後,她才有了這樣的小女兒情懷。
魯一棄看著很不落忍,從女人身邊走過時,悄悄塞給她幾張咒符。
女人笑了,不是為了這幾張黃裱紙做的咒符,而是因為她知道魯一棄很在意她。她看了看手中的符,這種符和她以前見過的差別很大,只是在黃裱紙上用紅丹筆工工整整地寫了一個“禹”字,很難相信這樣的一些些紙頭能起到什麼作用。
不知道這符咒能起到怎樣的作用,但眼下的作用卻是明顯的。剛才還很委屈的女人現在很開心地笑著,緊跟在魯一棄背後走到船頭,隨手把那幾張咒符貼在船頭外面。
“船影子”越來越多,那些不搖不動的淡綠色漁火已經串成了片,完全籠罩了這片海域。也因為有了這些光亮,周圍遠遠近近的那些“船影子”的大概輪廓都可以看得清楚,那裡有好些是像鐵頭船這樣的小漁船,但也有不少很大的船,從外形看,有的像是商船,有的像漁船,也有像戰船,他們甚至還看到兩艘軍隊裡的鐵殼炮艇。
所不同的是,現在的漁火雖多,卻不再突然出現在鐵頭船的前面,只是在兩側和後面突然間顯現,沒有再出現剛才差點與“船影子”相撞的危險。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在船上貼了咒符的作用。
“將主帆再降下一半。”雖然鐵頭船一直是在緩慢航行,可步半寸覺得應該把船速控制得更慢些,因為沒法預料前方還會出現怎樣的怪異兇險的情形。
老叉將帆纜一鬆,主帆直滑而下。老叉手中的繩子瞬間變魔術一樣已經做好一個雙疊繩釦,繩釦往纜樁上一套,主帆便“喀”地一聲被收住,帆頁落下正好到一半。
“鷗子壓船頭,順帶瞄遠。老叉溜右沿,鯊口溜左沿。”隨著步半寸的吩咐,鷗子拿了根大竹篙架在船頭,隨時防止有什麼“船影子”迎面撞過來。老叉提了支單股稜叉,守在左舷。鯊口拿根鉤矛守在左舷。
“魯門長,你們三個都到了艙臺後面貓著,有事我叫你們。”
聽了步半寸的話,對於女人和魯一棄來說還不覺得怎麼。他們一個畢竟是女流之輩,另一個還算不上什麼真正的江湖人,都不會太在意江湖名聲和形象。瞎子卻不行,再怎麼說都是個西北賊王,這種情形下是不會貓起來給別人看笑話的。
其實,就這步半寸,雖說是個操船弄海的高手,其實也算不上個真正的江湖人,過去除了出海,就是研究魯家給他的書,沒和江湖上人打過多少交道,要不然就算出於好意,也不會這樣唐突地吩咐魯一棄他們。
瞎子沒動地兒。女人卻不管,拉著魯一棄就往艙臺背後走。艙臺和舵臺之間有個不寬的過道,他們兩個就站在那裡。女人顯得很害怕,緊緊抱住魯一棄的胳膊不放手。
一陣夜間的寒冷海風吹過,從那不寬也不長的過道中穿過顯得格外地強勁。魯一棄不禁打了個寒戰。
風小了,魯一棄又打了個寒戰;風住了,魯一棄又打了個寒戰……。女人覺出魯一棄冷,便改抱胳膊為抱住身體。可是魯一棄還是在打寒戰,一個接一個。
“魯門長,怎麼了?”就站在他們身後舵臺上的步半寸看出不對勁了。
魯一棄一抖一抖地,說話也斷斷續續地很不分清:“唔,擔心、唔,下唔,擔心。”
“什麼?你說什麼擔心?”步半寸大聲地又問了一句。
他的動靜將幾個人都吸引過來。瞎子兩個縱步就到了過道口。老叉和鯊口也都移步到過道這邊往裡看著。
只有鷗子依舊堅守在船頭,沒有過來,只是不時回頭往這邊看看,對發生了什麼事很好奇。
女人從正面緊緊抱住魯一棄,並且將自己的臉頰貼在魯一棄的臉頰上。
魯一棄感覺到丹田的地方一暖,然後有股暖流緩緩投入。他本來很無助地僵直岔在那兒的雙手此時很自然地環抱住女人的腰背。
看著魯一棄和女人這樣的姿勢持續了很久,步半寸他們幾個都感覺得有些肉麻了。這是幹啥,整天介堆在一塊兒都不夠,這麼過道中就忍不住要過過癮。
就在他們要各自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時候,魯一棄停止了寒戰,他短暫地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