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氣息越來越小。突然,他憋足氣,大喊一聲,絕望的呼喊回蕩在井下的礃子面和巷道里。瞬間,井下靜悄悄,烈鬼和新魂也被眼前的恐懼嚇的不敢出聲。被陽光照射的灼熱的地面上,什麼也聽不見。只有新黃土被太陽照射後騰地而起的氣流,還有從溝底兩邊的窯洞裡傳出的撕心裂肺的女人們和男人們的哭嚎聲……。
〔待續〕若愚 稿 2010…02
師爺入仕〔第五十三章〕若愚文稿
師爺入仕〔第五十三章〕若愚文稿
巍巍的小五臺山。堅硬的岩石上生長著茂密的原始森林。山腳下卻是卵石磊磊的幹沙河,經年不見滴水的幹沙河,每逢六月的雨季,山洪爆發,帶給人們的是大旱後的水災。縣委書記崔宏星突發奇想,竟然住進了深山老林。拐進幹沙河的彎道處有一個十幾戶人家的小山村。村裡住著一對九十高齡的老夫婦,無兒無女,老倆口一輩子沒有出過大山,靠耕種幾畝坡地勉強生活。近幾年,老兩口年老體弱,喪失勞動能力,是全鄉最困難的貧困戶。每年村裡給一二百斤糧食,鄉民政多少給點救濟款,老兩口感激涕零,視為再生父母。從去年開始,縣裡的頭腦還親自登門訪貧問苦,還白送一袋白麵,縣電視臺滾動播放,蒼翁老嫗竟然成了名人。那些腦滿腸肥的人們不敢相信當今社會還會有如此窮困的人群?五五魁聽到個故事後,習以為常,心安理得,因為他的父母和這對老夫婦的處境一摸一樣。不同的是,老夫婦沒有後代,而王五魁的父母有著腰纏萬貫的富翁兒子。雞叫三遍,崔宏星從土炕上下了地,穿好衣服,走出院外。那隻花紅大公雞抖擻著翅膀,跳躍著雙腿,正在調戲那幾只年輕的母雞。太陽昇起來了,崔宏星想:“太陽的升起,一定是因為雄雞高唱的緣故,不然,公雞不叫的時候,太陽為什麼不升起來呢?”。崔宏星捏著鼻子,伸著脖子,踮起腳尖,學了一聲公雞的叫聲。果然,太陽比剛才更明亮了,朝陽從小五臺山口衝出來,火紅的臉頰似乎向眼前這個不速之客招手致意。老夫婦做好早餐,是豆麵糊糊和小米乾飯,土豆熬山藥。崔宏星吃的香甜可口,比起他在那些豪華酒店裡吃的山珍海味強多了,看到院子裡那隻粗腿高個的大公雞,本來就精神煥發的崔宏星,更加神彩奕奕。手機響了,是王五魁的來電。剛才還興致勃勃的崔宏星的神情突然變的沉重,他試圖象公雞那樣跳起來,可是他的腿和腳一點力氣也沒有。他不得不重新坐在土炕上,仔細聽著王五魁的“彙報”。聽完王五魁的“彙報”,崔宏星一隻手拍著炕沿,反覆罵了十幾個“混蛋”。老夫婦嚇得不敢作聲,象年輕人那樣抱在一起,沒有親暱的模樣,只有萬分驚恐的神態。老頭放開老伴,佈滿皺紋的臉象老樹皮一樣,哭喪著臉和崔宏星說:“我明年不要白麵啦!”,說著還流下兩行老淚,這淚水裡飽含了老人一輩子生活的艱辛和對縣鄉官員的盲目感激,老兩口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淳樸善良的老人懂得“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簡單道理,可是他沒有能力報恩,只好推卻別人賜給他的恩德。破街門外的小石路上響起汽車喇叭聲,崔宏星拿了黑皮包和水杯,扔下兩張鈔票,急匆匆走了出來。完成了他在政治舞臺上近十年的“滑稽表演”和最後一次“政治作秀”。
崔宏星的賓士500,艱難地爬出幹沙河,疾駛在通往縣政府的公路上。七月流火的陽光炙烤著大地,拔節而起的禾苗捲曲著葉子,盼望著雨露的到來。乾渴的“蟈蟈”撕裂著“嗓子”,發出一陣一陣的叫聲。在臨縣一個簡陋的小旅館裡,王五魁的手下們正在慢條斯理地處理礦難的善後事情。小旅館叫“悅來客棧”,專門接待南來北往的小商小販和來這裡辦事或者求醫問藥的貧民百姓。“悅來客棧”四十個房間都住滿了礦難死亡礦工的家屬,哭嚎聲、叫罵聲和抽泣聲充斥在“悅來客棧”的所有房間和小小的院落裡,瀰漫在“悅來客棧”門前嘈嘈嚷嚷的小鬧市裡。小販們不關心“悅來客棧”傳出來的哭嚎聲,他們只知道某某縣的大煤礦上死了很多人。可是,死多少人都沒有他們眼前的利益更重要,稍微閒暇的時候,當聽罷礦難的奇聞後,沒有任何感覺地搖搖頭,然後繼續喊破嗓門,急切地把他們手中劣質的貨物推銷出去。楊七爺連日來也住在這個小旅館的一個比較乾淨的房間裡,他一手端著茶杯,一手夾著香菸,每喝一口水,“一剪梅”就馬上給他續滿,生怕楊七爺為礦難的事情上了火。其實,楊七爺的感覺和街衢裡的小販們一樣,礦工們的死活與他沒有任何瓜葛。另一間客房裡住著黑虎、野豹和惡狼三兄弟。床上放著棍棒和砍刀之類的兇器。白酒瓶、啤酒瓶堆滿一地。楊七爺翻翻死難礦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