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3 / 4)

小說:師爺入仕 作者:夢幻天書

冊,死難的一百零五名礦工中,只記載了三十五名死亡礦工的籍貫、姓名和簡歷。因為另外的七十名礦工既沒有身份證件也沒有任何登記,他們都是孑然一身來到礦區,稍稍掙一點錢就輾轉到其他礦井或者流浪到更遠的地方謀生的流浪人員,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是哪裡的人或者他們的家屬是誰,因而也沒有任何的人為他們的死亡負任何責任和賠償義務,他們真正成了屈死在“十八層地獄”裡的“孤魂野鬼”。楊七爺輕輕舒了一口長氣,肩上彷佛卸下千斤重擔。他喝了一口茶,嘴裡慢慢擠出幾個字:“叫謝王氏”。“一剪梅”站在門口喊了一聲“謝王氏”。謝王氏拄著柺杖,顫顫微微蹣跚到楊七爺的房間,雙眼腫得象鮮桃一樣,乾柴似的雙手哆嗦著。她想說話。可是,她說不出來,也不會說。她和她的獨苗兒子謝寶根的家在甘肅省一個偏遠的山村裡,謝寶華剛剛落地,她的丈夫在一次採石爆破中被炸死。謝王氏含辛茹苦把謝寶根拉扯成人,指望著他養老送終,萬萬沒想到,謝寶根來到五魁沒礦不到半年就送了小命。聽到兒子死亡的噩耗,謝王氏坐了兩天兩夜的汽車才感到這裡。她一路走,一路哭,哭幹了淚水,最後哭出來的是血水。一個世世代代生長在大山裡的老婦人,什麼也不會說,只會用帶著沙啞的哭聲訴說。楊七爺似乎動了惻隱之心,乾脆地說:“給你二十萬,拿去養老吧!”。謝王氏不知道二十萬是多少錢,在她的眼裡,再多的錢也沒有她的兒子重要。可是,她沒有任何辦法。她提出要看看兒子的屍體。楊七爺笑了:“去哪裡看啊?你兒子早已化作輕風而去啦!”謝王氏明白了。兒子沒有留下屍首。她從會計的手中接過一張寫有二十萬的存摺。此時,她不哭了。因為她看到了兒子,彷佛這二十萬就是兒子鮮活的笑容。當她弄明白手裡拿著的不是兒子時,突然,一聲撕裂的哭嚎聲從她的肺腑裡迸發出來,然後昏厥在地上。楊七爺吩咐手下馬上把她送進醫院。不到半個小時,醫院來人說,老人死了。楊七爺嘆息了一聲,拍拍大腿,得意的笑容馬上代替了嘆息。“一剪梅”給他換了茶葉,莞爾一笑,笑容裡包含著親暱、佩服和狡黠。農曆七月十五,是傳統的鬼節。連日來,楊七爺用相同的手段和不同的威脅、哄騙,很快處理了這次特大礦難的善後事情。苦主們大多數拿了數額不等的錢含著眼淚離去了,他們連自己親人的一塊骨頭也沒有看到。有的“苦主”,當拿到一、二十萬的現金後,心裡還萬分感激楊七爺的大度和恩賜,因為死去的不是他們的直系親屬,而是什麼也沒有的遠方親戚,他們只是死人的五代以內的大爺或者是侄子之類的毫無關係的人。剩下最後一個還沒有解決善後事情的死人,叫“四狗子”,他是當地一個朱姓家族的侄子輩,上有八十多歲的老太爺,下有百十名三、二十歲的兒孫輩。老太爺一聲令下,百十名兒孫拿著棍棒,已經數次衝擊楊七爺的所謂“辦公場所”,楊七爺強壓住滿腔的怒火,不停地解釋。時而語氣強硬,時而話語婉轉。不管楊七爺怎麼勸解,朱姓家族的兒孫們就是不買他的賬。朱姓家族的兒孫們各自懷著不同的目的,藉著為死者伸冤的旗號,呼喊著、咆哮著和謾罵著。領頭的朱老六開口要五百萬賠償金,並且還要求礦方給每一個來“鬧事”的人,支付一萬元“誤工補助”,揚言不滿足要求就到帶領全族到北京上告。楊七爺不怕鬧事,就怕上告,因為北京還有說理的地方。陰險而殘忍的楊七爺,淡淡一笑說:“好說,好說。不就是要錢嗎?滿足,滿足。”楊七爺把“滿足”倆字說的很重。夜幕降臨,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膀闊腰圓的朱老五在一個僻靜的小酒館裡喝的醉洶洶的走出來,他敞著懷,露出胸脯上的黑毛,兩條腿亂攪著,心裡想著天明就能拿到一萬元的現金,心裡美滋滋的。突然,韓氏三兄弟黑虎、野豹和惡狼攔住去路,朱老老五心裡一陣緊張,白天那股子惡勁兒此時沒有了,酒也醒了,頭上冒出虛汗來。韓氏三兄弟不由分說,拿出棍棒,就從朱老五的腿上砸過去。眨眼間,朱老五的雙腿就斷成幾節。韓氏三兄弟扔掉棍棒,走進酒館。天亮,小旅館裡靜悄悄,朱氏家族裡一個人也沒來,楊七爺打電話叫來朱老六。朱老六日前的暴躁和蠻橫早已煙消雲散。楊七爺親自給朱老六端上茶水,遞在朱老六手裡。假裝關心地問:“聽說老五昨晚出事了?”,朱老六低著頭,沒有應答。楊七爺差開話題,問朱老六:“要多少賠償金?”,朱老六心裡想,為老四的事,犯不著把自己也賠進去。他輕輕地叫了一聲楊七爺,說:“七爺看著給吧!”。楊七爺又笑了,拽過朱老六的手說:“還是六爺體諒我楊七爺的難處,夠弟兄!”,說完,他叫會計拿出一張五十萬的存摺,塞在朱老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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