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想出具體的解決辦法。他想起苑世安養羊的事,突然覺得這些事情早已不是什麼性質嚴重的大問題了。他想:“苑世安雖然有一定的問題,但和縣裡的某些人相比,他的問題早已無足輕重,起碼他除了白拿工資外,還在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客觀上也在為社會做著微薄的貢獻。”,他想起了老書記苟育德,覺得這些案件太難辦了。有一次,崔宏星酒醉後說:“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沒有?”,霍師爺悟出了其中的道理。他覺得很多事情背後都有老書記苟育德的影子。最近,反應煤礦的信件很多,言談話語裡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縱裡面的一切。
霍師爺坐在破舊的辦公桌前。把手裡的信件扔在一邊,禿頭頂上繼續轉換著各種顏色的“光點”,思謀著寫信人和檢舉人的身份和社會背景。他的腦海裡顯現了那些寫信人熟悉的身影和臉頰。他們中間不乏有終年辛勤勞作在第一線的農民和工人,有縣鄉兩級的幹部職工和普通黨員,更有和那些人利益相關而因分贓不均,又心懷願恨的同夥人。雖然他們反映問題的角度和出發點各有不同,但他們都希望儘快使自己反應的問題有個較好的答覆和結果。更盼望著那些違法亂紀的人得到應有的處罰和應得的報應。這些人也許是為了正義和良知,也許是為了洩憤和報仇,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天天告狀,年年不止,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想到這裡,霍師爺的臉上突然有一絲細微的無奈和猙獰,他突然覺得:“這些利益相關和毫無關係的人,都是那麼的愚蠢,就象小小的蚍蜉妄想撼動參天的大樹一樣,是那麼的不可思議。也象大海里的小魚小蝦一樣,妄圖掀起驚天的浪花,這樣做的結果不是想被吃掉麼?再聰明的人也有犯幼雅病的時候。他又想到了原始森林裡的狼,他覺得這些人就應該象狼一樣,雖然鬥不過那些殘酷的虎豹,也應該躲在密密的森林裡,等待時機吃掉一些善良和不知輕重的小動物。這樣做不是兩全其美嗎?為何要和他這個紀委書記為難呢?”。霍師爺總是自相矛盾地思考著所有的問題。
他突然拿起電話,撥通了熟悉的號碼。甄思思媚媚的笑容展現在他的面前。此時,這*的語調沒能刺激霍師爺對甄思思的情慾,而是又一次提醒他在政治漩渦中,要恰當地把握好判決人們“政治生命”的“那根無形的標尺”。甄思思提醒他說:“點穴要點在致命處,打蛇要打在七寸上!”。甄思思還提醒他說:“紀檢工作是雙刃劍,既能斬斷別人的雙手,也能斬斷自己的前程,要當心點!”霍師爺覺得有道理。可是,面對複雜的局面,他不知道咋樣個打法?也很難把握分寸?。他象甄思思訴說了他心中的焦慮和煩躁,甄思思淡淡的一笑。霍師爺聽到話筒裡傳來的卻是一個震天的霹靂,這是因為他覺得她的淡淡的一笑,是她向他又一次無聲地表白她和老書記苟育德的微妙關係,他潛意識地想到,這種關係恰恰是他所唾棄而又不得不利用的“鐵桿”關係。霍師爺說:“人們反映的問題裡很多牽涉到苟育德。”。甄思思回答:“這有什麼要緊?那些都是別有用心的人,對老書記的誣陷!”,霍師爺馬上明白甄思思是讓他保護這棵根深蒂固的老樹根。霍師爺說:“我不會忘恩負義!”,甄思思說:“對!”,接著,問他最近打沒打麻將,他的心裡一震,她知道自己從來不打麻將,為什麼還要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他忽地靈機一動,猛然間領略了甄思思明知故問的深刻含義。他想起天台山上那天“頗具特色的麻將”,深深地一聲感嘆,一口氣吹進話筒,甄思思勸他,不要動靜太大,更不要大喊大叫。他輕輕地“嗯”了一聲,甄思思又說:“市裡要求他的工作做的有聲有色,要大刀闊斧地造成聲勢,充分發揮好他的監管作用!”。他只好在心裡暗暗地罵了一聲“臭娘們!”,一隻手掛掉電話,另一隻手從抽屜裡拿出了麻將。順手揭開一張,是“三條”,他想起了老書記打牌,從來不打“三”和“七”,下級們和他打牌從來沒有想打成“一條龍”的想法,只是隨便和成一些“雜牌”,所以他把“三”和“七”緊緊地攥在手裡,使那些手裡有“二”和“四”、“六”和“八”的下級,總是被老書記牢牢地“卡住”,很少有“贏牌的機會”。他手裡沒有“牌”,可那厚厚的“舉報材料”不就是卡著老書記那類人的咽喉的致命“毒牌”嗎?此時,霍師爺臉上的猙獰沒有了,平靜的象一潭靜靜的水,更象一樽木吶的雕塑。沒有表情,可那深層的思想和策劃誰又能看透呢?霍師爺心裡說:“蛇的七寸和人的死穴就是苟育德!某些時候,也許正是需要保護的要害部位!”。霍師爺輕鬆了,想起了母親、妻子和女兒。母親最近咳的更厲害了,妻子更憔悴了嗎?女兒好嗎?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