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按說,給他來一個滿門抄斬,都可找出百條千條理由來的。可是,念他是一方豪紳,也為地方做過許多好事善事,因此,本官不惜法外容情,多方說項,意在開脫。至於如何處置,目下並未確定,總的原則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要饒活罪,不義家財難保。”
“大人,民婦愚昧,不省得國家法度,便只好與大人說大俗話了:多少銀子可以替馬正天贖罪?”
“大概。。。。。。。大概。。。。。。。總得十萬兩吧。”鐵徒手向來恥於談錢,身為地方長官,又為錢所困,終於咬牙做了這麼一件他從內心認為是再也下作不過的事情,眼看到了見著銀子的最後關頭了,他卻羞於啟齒,掙扎著亮出了底牌。泡泡抬頭看去,他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她不覺一個淺笑,隨即,便端嚴了神色說:
“可以。什麼時候交銀子,領人?”
鐵徒手抬手擦一把汗,也端嚴了神色說:
“交銀子越快越好,領人越慢越好。”
泡泡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不假思索說:
“民婦揣想,大人恐怕是不願授人以柄吧。那好,銀子明日交割,一個月後的今日放人。可是,民婦斗膽提醒大人一句:我家夫君必須毫髮無損,如其不然,民婦情願傾家蕩產打製棺材。”
泡泡說這話時,完全不是一個女人的口氣,更不是兩個多月前那個鳥語花香的純情少女了,她的口氣比春天西峰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