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3 / 4)

小說:曖昧的日本人 作者:冬戀

,使日本人的愛國變得單純、實際、容易操作。既然是單一民族,當然不存在“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陌生感和戒備心,更談不上種族之間的糾紛。這是一件何等幸福的事情!看一看當今世界上多少國家和地區被種族糾紛搞得焦頭爛額,犧牲了多少生命,浪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和財力,還把仇恨遺留給下一代,就可以知道這一點。在人類諸多的衝突糾紛中,非理性的種族衝突是最令人絕望的一種,人類至今也沒能找出解決問題的良策。日本能夠免去這樣的麻煩,真稱得上是世界上最幸運的民族。

比較一下中日兩國“現代化”的程序,事情就更清楚了。兩國學習西方差不多起步於同時,日本只用了短短三十年時間,就完成了“明治維新”,走上近代化之路,步入世界列強,而中國姍姍來遲的“戊戌變法”則以失敗告終,大清王朝氣數從此斷絕。這其中固然原因複雜,但同中國是個多民族的超大國家,日本是單一民族的島國有極大的關係。其差別猶如大船與小舟,在歷史的激流險灘中,小舟容易調頭,大船免不了擱淺。大船上人雜,主意也多,保守的,維新的,革命的,你爭我吵,結果錯失時機。相比舉步維艱的“戊戌變法”,日本的“明治維新”進行得何其順利,一個“尊王攘夷”的口號,就把舉國上下的意志統一起來,德川幕府也頗識時務,一旦知道自己失去了領導歷史新潮流的資格,便知趣地“大政奉還”,回家養老去了。可見,明治維新成功的一個最重要的因素,是“現代化”領導權的及時轉移和在此基礎上迅速實現了全民意志的高度統一,而這一切與日本是單一民族的島國,擁有“萬世一系”的天皇有極大的關係。而中國的“戊戌變法”則是在滿清皇朝的權力背景下發生的,這個少數民族政權當初以鐵蹄征服全中國,曾給漢族人民造成深重的創傷。而經過二百餘年的統治,它本身又*到了極點。在革命派眼裡,它已經喪失了存在的合法性,更不用說領導中國走富國強兵的近代化之路了;中國要富強獨立,首先必須推翻這個*的異族政權。當時從事革命的志士,已經將滿族朝廷排除在“中國”之外,正如陳天華在《獅子吼》裡強調的那樣:“本會之人,須知中國者,漢人之中國也。會規中所謂國家,係指四萬萬漢人之公共團體而言,非指現在之滿洲政府,必要細辨。”結果,就在日本效仿西方列強,迅速實現社會體制的現代轉型,走上富國強兵道路的時候,中國將寶貴的時間耗費在種族革命上。

骨子裡的排外

由於缺乏人類意識、世界意識的精神基礎,日本人的愛國心總是帶著排外心,表現為徹頭徹尾的島國主義。這方面留日的中國學子有切身的感受。據實藤惠秀的《中國人留學日本史》記載:中國於甲午敗戰次年(1896年)向日本首批派出的十三名留學生中,其中四人抵日僅兩三週就離校歸國,因為受不了日本小孩子“豬尾巴豬尾巴”的嘲弄。魯迅當年在仙台醫專讀書,考試成績並不出色,142人中排名第68,還是引起日本同學的懷疑,認為是作弊的結果,於是又是寫匿名信逼他懺悔,又查他的課堂筆記,還有更令魯迅難堪的,就是課餘時間放幻燈片,在日本同學“萬歲”的歡呼聲中,領教麻木的同胞圍觀給俄軍當間諜的中國人被日本軍人砍頭的場面。這方面郭沫若更有刻骨銘心的記憶,因為娶了日本老婆,生兒育女,沒少受白眼,有一次勢利的日本房東不僅不肯租房子給中國學子,還惡意地以“*人”相譏,使他受盡屈辱。女作家凌叔華在一篇小說裡,講述日本白衣天使的“變臉”故事:一位叫蕙的中國少女因流感住進京都的一家教會醫院,在那裡得到看護小姐精心的護理和無微不至的關愛,鮮花、微笑、問候、祝福終日伴隨,使她如沐春風中,日本國民性中向來為人稱道的“人情美”,在這裡有淋漓盡致的表現。然而,一份日中爭端的“號外”,劃出兩副判然不同的面孔,東洋白衣天使露出了崢嶸的一面,中國少女從溫暖的人情的天堂,一下子墜入冷酷的地獄。

日本人的這種排外,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凡是在日本生活過的老外,誰沒有一點切身感受呢?租房、就業、考學,出入境登記,一切事情上都存在日本式的“內外”二重標準。近二三十年來,隨著日本成為世界第二經濟大國,並且雄心勃勃地向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進發,日本的新聞傳媒整天嚷嚷國際化,卻是雷聲大雨點小,沒有多少實質性內容。這是什麼緣故?一位日本人說得實在:“我們日本人是島國之民,生性狹窄,最不善於和外國人交際,要不然現在怎麼天天都說要‘國際化’呢?”

在日本的百貨店裡,日產商品往往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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