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踹的弟子正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修為不錯,警惕性也高。只不過齊贊是同門師兄弟,又是他師父吩咐說要保護的人,因此他對齊贊沒什麼防備,這一腳就被踢了個正著。
所有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齊贊,就連齊讚自己都有些愕然,畢竟要踢中一個修為相差無幾的修士,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齊贊那一腳原本也只是發洩,沒想到會踢到人。這會兒踢到了,頗為心虛,再被眾人那樣一看,頓時惱羞成怒:“誰讓你不躲的?被踢到活該。身為修士,居然還躲不過我隨意踹出來的一腳,你這麼多年是白學了?”
本來齊贊要是道歉的話,事情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現在,呵呵,看滄瀾其他弟子的臉色就知道了。一個能對正在保護自己的同門師弟下手的人,不值得他們這樣費心保護。他不是要大家服從命令麼,那就服從給他看好了。
圍在齊贊身邊的九個滄瀾弟子齊齊散開,抽出法寶狠戾地攻擊其他門派弟子。哪怕齊贊不仁不義,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也不能對‘少掌門’做些什麼,不然有理也變成了無理。暫時先忍著,拿其他人出出氣也好!等回了宗門,想必這少掌門的位置也該換個人來坐了。畢竟,剛剛齊讚的所作所為,大長老和小長老可都是看在眼裡呢!
滄瀾弟子因為齊讚的刺激,戰鬥力爆表,一時之間竟讓他們解決了不少人。再加上他們毫無目標,只要不是滄瀾弟子,剩下的門派都隨意攻擊的打法,弄得人措手不及。就這麼一小會兒,場上就倒下了不少人。滄瀾弟子勇武,其他派弟子也不差,大家修為都差不多,反應過來後,也就勢均力敵。
擂臺上的人各自手持法寶,或攻擊,或防禦,鬥得難分難捨,卻誰也奈何不了誰。擂臺之外的飛行法器上,各大門派的帶隊長老也正在唇槍舌劍,企圖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修真之人目力一向非凡,對擂臺上發生的事那是看得一清二楚。滄瀾弟子做出‘同門相殘’這樣的醜事,天鑑長老心裡樂不可支,站在自家飛行法器上開動全部馬力嘲諷:“清辭長老,貴派的習俗真是令人不敢苟同,竟然有人會對正在保護自己的同門師兄弟下手,這真是,真是……”天鑑長老一臉痛心疾首,說不下去的模樣。
接著長長嘆了一口氣:“聽說那踢人的那位,還是貴派少掌門?貴派掌門選擇繼承人的眼光,真是奇特。等等,那被踢的弟子,看著也有幾分眼熟!我想起來了,那似乎是清辭長老你的親傳弟子,難怪我看著覺得熟悉。”
天鑑長老越說,大長老的臉色就越難看。自從齊贊當上少掌門後,他是對齊贊比別人好了幾分,但這不代表,他就不疼自己的親傳弟子了。尤其這個弟子是自己當兒子那樣養大的,精心培養,將來還打算把大長老之位傳給他。若說沒放在心上,又這麼可能?
原本看到自己弟子被踹,大長老的臉色就不好,這會兒被天鑑長老這樣一諷刺,火上澆油之下,更是惱怒。還不待大長老發作,擂臺那邊就一陣驚呼。
“死人了,齊師兄被殺了!”
“快看看齊師弟,說不定還有救!”
打鬥聲中夾雜著幾聲類似這樣的驚呼,分外刺耳。大長老顧不上生氣,連忙對著擂臺,定睛一看。臺上一片混亂,各派弟子鬥在一起,衣服上都是口子,血水染了一身,看不出服飾的本來顏色和款式。地上還橫七豎八地躺了許多失去攻擊能力,只能勉強用防禦法器或者符籙保護自己的各派弟子。這些人都還好,並無性命之憂。畢竟只是一場比賽,雖然是危險性較高的混戰,但大家下手都極有分寸,在對手失去攻擊能力後,就會轉移目標,並不會趁機下死手。
大長老經驗老道,一眼看過去就發現了其中的不對。臺上亂到了那種程度,但在場的人卻都有意識地避開其中一個角落。聯想到自己剛剛聽到的那幾聲驚呼,大長老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在角落的空地上有三個人,中間躺著的那位雖然渾身是血,但看身形,赫然就是齊贊。
這一看,大長老什麼氣都沒了,寬袖一甩,直接就上了擂臺。齊贊雖然這次表現不好,但名義上還是少掌門,就這麼死了,自己回去可不好過。雖然不會嚴重到被剝奪長老之位,但苦頭卻不會少吃。大長老可不想在這裡費心費力地和天鑑唇槍舌劍、鬥智鬥勇,回去後還要因為這麼個貨色受罰。
出竅期老怪的修為深不可測,哪怕大長老只是出竅前期也一樣。速度快的不可思議,眨眼之間人就從船上到了齊贊身邊。大長老探出神識伸進齊讚的身體裡檢視,金丹破碎,生機已絕。總而言之,死得不能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