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隊的駐地戒備並不森嚴,門口兒的倆哨兵斜揹著大槍,來回溜達,嘴裡哼著小調兒,叼著的菸捲,在黑夜裡暗紅的火頭一閃一閃的,目標特別明顯;還相互逗著閒嗑,“唉,張二哥,你說這天兒冷的蠍虎,小北風像她媽刀子,咋輪上咱哥倆兒倒黴,下半夜的崗,這正是鬼齜牙的時候,”“行了,王老弟,你就別埋怨了,在暖和屋裡喝燒酒、抽大煙、摟著女人睡熱炕頭的,不是咱哥們這樣的,那是當官的!好歹再站倆鐘頭,回去還能睡個回籠覺!”“也是,當官就是她媽好!張二哥,我前倆天去溝裡屯子耍錢,可開了眼了,見著個漂亮的大姑娘,那模樣沒的說,趕明個兒咱哥倆不當班了,叫上幾個弟兄,去他家把這小娘們給辦了,可早點下手,別讓那些當官兒瞅著,那就沒咱哥們的份兒了!”“成成,見者有份兒啊,你小子還行,沒吃獨食兒,夠哥們!
這倆兵痞在那嘮的熱乎,嘴裡是越說越下道,淨不是人話,看來這倆小子平時沒少幹那些個缺德事兒,說話動靜還挺大,順著北風飄出老遠,隊員們都聽得清清楚楚,心裡那個氣呀,要是目光能殺人的話,這倆小子身上早就穿上幾十個窟窿,他倆哪知道在雪地裡埋藏著一群要命的祖宗,索命的閻王,就憑他倆今晚的這些話,小命兒算是交代了,唐秋離感覺到趴在他身邊的小玲身子明顯的顫抖起來,是被那倆兵痞的話給氣的,他輕輕的拍了拍小玲的背,給她一個安慰,小玲的情緒平靜下來,不過,明顯是把火兒壓在心裡了。
山虎就在唐秋離的身邊趴著,見到這種情況,抬身就要往前爬,那意思是他要解決那倆放哨的,被唐秋離一把拽住了,他憑直覺感到並沒有這麼簡單,雖說這夥兒山林警察原本是鬍子,就現在也還是鬍子,就是披了一身官衣,骨子裡還是那味兒!可綹子有綹子的規矩,鬍子有鬍子的做法,多年嘯聚山林,今個兒防備被剿,明個兒擔心火拼的,要是像現在這麼稀鬆,那“佔滿江”的名號也叫不到今個兒?指定有暗樁,可在那呢?
唐秋離努力在黑夜之中睜大眼睛,搜尋凡是認為可疑的地方正費勁兒找著呢?身邊的小玲捅了捅他的腰眼,順著小玲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離大門往東大約有一百多米遠的牆根兒下面,有一點極其微弱的暗紅,在黑夜裡閃爍,如果不是仔細觀察,根本看不著,好險啊,果然有暗樁,要是光解決門口倆崗哨,暗樁在背後開槍,那隊伍會吃虧的,幸虧女孩子心細,讓小玲給發現了,唐秋離不由得伸過手去,握住了冰涼、柔軟的小手兒,小玲的手被唐秋離溫暖的大手握住,很是享受這種感覺,難怪說,男人身上三把火,我這手都凍得冰涼,可秋離的手咋這麼暖和呢?
先不說這丫頭的想法,唐秋離發現暗樁的潛伏地點後,打著手勢叫秋泉帶著短槍隊去收拾門口兒那倆崗哨,他和山虎帶著四個人去收拾暗樁,看訊號一起動手。
唐秋離他們悄悄摸到暗樁跟前,發現暗樁藏身的地方是個暗堡,順著槍眼看進去,暗堡裡一共四個人,圍著一個挖的挺深的地爐子在那烤火,打外邊兒根本看不到火光,可能是剛才不知道那個傢伙叼著煙,湊到槍眼前面往外看,被小玲看著了,要不,還真發現不了!你說這不是天意嗎,該著這夥兒鬍子倒黴!
唐秋離打個手勢,四張弓拉開,鋒利的箭頭對準了裡面的四個還不知道死活的傢伙,見自己這面準備好了,他對著秋泉那邊發出了動手的訊號,弓弦一響,四隻箭準確的射中了那四個傢伙的脖子,幾個人一聲沒吭,一頭栽倒在地上,手捂著脖子,在地上抽搐,還有個傢伙趕巧不巧,一頭栽在地爐子上,當時烙的直冒青煙!眼見著沒命了,因為離得近,箭頭兒都打脖子前面透出來了,你說這勁頭兒該有多大?於此同時,靠近那倆崗哨的雪地上,忽然躍起了四塊兒雪團,這倆小子還在那發愣呢?哪來的這麼大的風?把雪都成堆刮起來,正琢磨呢,沒等他倆反應過來,就覺得脖子一涼,又那麼一涼,滾熱的鮮血噴出老高,意識馬上模糊,小命兒就算是交代這兒了,什麼大姑娘、小媳婦兒的,統統的沒機會享受,神馬都是浮雲了!立即過來倆隊員,把屍體拖到一邊兒,拿起大槍,站在原來的哨位上。
咋回事兒?這倆傢伙脖子咋涼兩回?原來啊,秋泉這組隊員,是倆人兒對付一個,隊員都恨這倆傢伙牙根癢癢,本來一匕首就足以要了他們的命,可另一個隊員不放心,怕他不死,喊出動靜來,在那面又給來了一下,這才脖子涼了兩下,還不錯,沒遭啥罪。
隊員們的小心、謹慎是一方面原因,還有痛恨這倆傢伙,恐怕是第一次殺人,心情過於緊張佔了很大一部分因素,這就不錯了,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