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長至七七事變以來,真正下定決心和日本人打到底的態度,日本人對上海地區的圖謀,讓他倍生警惕。
八月十六日晚八時,第十集團軍(即獨立師蘇魯機動兵團),以兩個步兵旅,一個炮兵旅的兵力,在參謀長常風的指揮下,對據守虹橋的日本海軍陸戰隊兩萬餘人,發動進攻,此時,兵團指揮官唐秋生,已經率領其餘部隊,開赴杭州灣一帶,積極修築工事,準備迎戰來犯之敵。
戰鬥開始,部隊進展不暢,虹橋系日軍經營多年的據點,築有大量的堅固工事和防炮掩蔽部,火力點密佈,周圍的民房,被日軍強行拆除,據點周圍一千米的範圍之內,是一片空曠的開闊地,進攻的部隊,沒有任何障礙物可以利用,皆暴lu在日本海軍陸戰隊的兇猛火力之下,日軍在這裡憑險據守,囤積了大批的彈yào、糧食和飲水,聲稱,堅守一年以上沒問題。
擔負主攻任務的第一旅三團先頭一營,被日軍的火力,緊緊的壓在原地,動彈不得,營長急的眼裡直冒火,他的前面,是幾十具戰士的遺體,那是剛開始進攻時,被日軍的機槍擊中的,部隊只好退回來,第一次進攻宣告失敗,還陣亡了幾十名戰士。
團裡的炮營趕過來支援,幾十mén九二式步兵炮和迫擊炮一陣猛轟,日軍據點塵土飛揚,磚瓦橫飛,火光閃閃,戰士們高興的大呼xiǎo叫,心裡這個解恨,炮擊停止,硝煙散去,日軍據點死一般寂靜,沒有一點聲息。
營長一揮手,全營的戰士們,cháo水般衝了上去,忽然,死一般的日軍據點復活,噴出道道毒蛇般的火光,正在開闊地帶衝鋒的一營戰士,被這突如其來的子彈,掃倒一大片,戰士們趕緊臥倒,可是,在無遮無攔的開闊地,照樣成為日軍shè擊的目標,並且日軍的迫擊炮也開始炮擊。
開闊地上的戰士們,年輕的身體,不時被炮彈炸上半空,化為漫天飛舞的血雨,營長命令號兵吹撤退號,可是,在日軍密如暴雨的子彈之下,又怎能撤得下來,團炮營見事情不妙,連忙進行炮火壓制,藉著滾滾濃煙,趁著日軍的視線被暫時阻擋,一營總算撤下來。
可是,一個營八百多名戰士,能夠活著回來的,不過二百餘人,還大部帶傷,有六百多名年輕的戰士,永遠躺在大上海的土地上,他們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土地,也許,明年chun天,會長出燦爛的野huā。
兩次進攻,第一旅三團一營傷亡超過三分之二,編制被打殘了,總攻開始還不到一個xiǎo時,一營長的左臂,被子彈擊中,鮮血浸透了軍裝衣袖,順著手腕子滴答在地上,他也顧不得,粗暴的一把推開要給他包紮的衛生員,抓起幾枚手雷就要往前衝,被兩名警衛員死死的抱住,他嚎啕大哭,六百多名戰士,眨眼功夫就這樣沒了。
他瞪著血紅的眼睛,猛然轉身,暴怒的盯著團炮營營長,炮營營長愧疚的低下頭,剛才慘烈的場面,他全都看在眼裡,並且為自己的失誤而自責得心在劇痛,幾百發炮彈打出去,就算是一塊兒鐵疙瘩也能炸得開了huā兒,日本鬼子怎麼就沒事兒那?
進攻全面受阻,總攻開始不到一個xiǎo時,部隊的傷亡已經超過兩千三百多人,卻連日軍虹口工事五百米的範圍之內,都沒有接近過,日軍的工事堅固異常,而且設計的角度和坡度,都經過jing心的計算,炮彈打上去,連一大塊hun凝土都炸不掉,很大一部分爆炸力,被巧妙的卸掉了。
照這樣打下去,兩個旅三萬來人都填進去,也啃不下日軍堅固的工事,指揮官常風的汗都出來了,自從部隊加入淞滬戰場,還沒打過這麼窩囊的仗,日軍的工事,子彈穿不透,炮彈炸不塌,炮兵旅的三十幾mén重炮,因為地形和視野的限制,無法對目標進行準確炮擊,何況,一千米之外,就是密佈的居民區。
怎麼辦?楊樹浦方向,傳來ji烈的槍炮聲,那是張治中將軍的第九集團軍,在圍攻哪裡的日本海軍陸戰隊八千餘人的兵力,這更使常風心情焦躁,唐總指揮給自己的命令是,五個xiǎo時拿下日軍虹口據點,而後支援張治中將軍的楊樹浦方向,肅清市區內的日軍殘餘部隊。
可現在攻擊受挫,部隊傷亡嚴重,常風也是獨立師老將了,在東北牡丹江戰役的時候,被當時的指揮長唐秋離慧眼識珠,從一名普通戰士,調進參謀處,多年的戰爭生涯,也經歷過無數的紛飛戰火,成長為今天的高階將領,可現在這樣無處著手,炮轟彈炸均不奏效的仗,還是第一次遇到。
時間一分分過去,楊樹浦方向的槍炮聲更加ji烈,第九集團軍沒有自己怎麼多重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