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圜的餘地,可謂是滴水不漏,張群說話時,徐烈均只是陪著笑臉,心裡也暗自稱讚加羨慕,瞧人家這話說的,真夠水平。
唐秋離一下子洞悉了張群的用意,懶得和他們在言語上搞這些彎彎繞,伸手讓座之後,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張秘》”
張群臉皮一僵,敢情,人家這是不想多廢話,大有一言不合,打發走人的意思,這位與蔣委員長很不對勁兒的唐副委員長,心情似乎不算太好,連徐烈均的名字都沒提,看來,這事不大妙,老徐哪裡得罪了唐秋離?可這事兒還得他自己說,急忙給徐烈均遞個眼色。
徐烈均心領神會,起身說道:“唐副委員長,卑職是前來請示,貴州省府,何時遷回貴陽合適?請副委員長示下,卑職也好早作準備!”
唐秋離氣得想笑,剛才,白崇禧來的時候,還假借李宗仁的意思,說的也很委婉,這位倒好,一點兒不客氣,自己一發話,他那就急火火的拿走貴陽,估計,徐烈均的手下,現在就在貴陽城外,眼巴巴的等著呢?
對這位蔣委員長的心腹,官癮極大而才能平庸,撈錢是一把好手的貴州省府主席徐烈均,唐秋離一點兒好感都欠奉,主政貴州幾年,把個地無三尺平、天無三日晴、人無三分銀的貴州,愈發弄得百業蕭條、民不聊生,他自己倒是賺的缽滿盆滿。
與桂系李宗仁和白崇禧不一樣,人家怎麼說,也在南寧與日軍血戰一場,打出了桂軍的威風,徐烈均倒好,日軍剛剛對中央軍黔南防線發動進攻,此公就捲起金銀細軟,帶著幾房姨太太,跑到重慶避禍去了,跑得比那個都快。
連顧祝同這樣的人,都看不起他,原因只有一個,顧祝同退守貴陽的時候,要修築工事,需要大批材料,地方官員一個都找不到,省府主席都腳底抹油,溜得極快,大小官員,都不是傻子,那個會在貴陽會死。
更可氣的是,直屬兵團收復貴陽的時候,那些舞刀弄槍,要與部隊打一場的偽軍,都是原貴州省地方保安部隊士兵,徐烈均的手下,對於這樣的人,唐秋離壓根兒就不會客氣,能讓他進武鳴,還是看在張群的面子上。
再者,此人是蔣委員長的心腹,根本不會與自己真心配合,斷不了在背後搞小動作,分出一部分精力對付這樣的人,都為自己不值當,所以,唐秋離更乾脆,“徐烈均,貴陽之戰未發起時,你就第一個逃離,導致軍心和民心渙散,我**四十餘萬部隊,在貴陽竟然找不到一個地方官員,協助**修築工事。”
“關於此事,時任貴陽警備總司令的顧祝同將軍,也頗有微詞,你手下的地方保安部隊士兵,集體投靠了日本人,改編為偽軍部隊,這與你未戰而逃,有直接關係吧?按照軍委會頒發的戰時條例,你這是畏敵先逃、丟城失地,地方行政職務,已經自動解除。”
“我已經解除了你貴州警備司令的軍職,今天,你竟然還有臉面,要回貴陽重新當官,不處置你,已經是格外開恩,還留著你這樣的人,繼續危害貴州的百姓嗎?雲南大戰在即,你這樣人,根本不適合擔任戰區的任何職務,我已經行文行政院,貴州省府主席的職務,由其他人擔任。”
徐烈均臉如死灰,辛辛苦苦謀到手的官兒,剛當上幾年,還沒撈夠,被唐秋離一句話就給免了,我他媽不服,不服也不敢表現出來,他還沒有白崇禧的本錢,手裡攏共不過幾百人槍,拿什麼和唐秋離叫板?瞧這姓唐的意思,還要把自己槍斃?
徐烈均艱難的咽口唾沫,把求救的目光,可憐巴巴的看向張群,張群也是被唐秋離散發出的殺氣,嚇得心裡一哆嗦,臨來的時候,蔣委員長特別交代,一定要把貴陽從唐秋離的手裡收回來,不能被唐秋離如此擠壓國府的空間,國府總不能就在四川一省之內,發號施令吧?倘若如此,可夠寒酸的。
貴陽離重慶太近了,獨立師的兵近在咫尺,蔣委員長寢食難安,可唐秋離的態度,如此的堅決,一貫能言善辯、舌綻蓮花的張群,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好硬著頭皮說道:“請唐副委員長三思,地方軍政要員變動,非同兒戲,主任不可一時意氣。”
唐秋離冷冷一笑,說道:“兒戲?意氣?張秘書長,恐怕你搞錯了吧,以他徐某人的所作所為,就是槍斃都不為過,做警備司令,日軍進犯,一槍未放,棄城而逃,手下士兵盡皆做了漢奸,做省府主席,未能造福一方,反而搜刮民脂民膏,自肥其身,這樣的人,放在貴州,我不放心,好了,也不難為你,就把我的話,如實彙報給蔣委員長吧,”
“送客!”唐秋離喊一聲,進來幾名衛士,他自己轉身出去,留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