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過後,等徐烈均從土裡爬出來,眼前已經是一片屠場,手下七零八落的屍體,遍地都是,能跟著他往廖懷徵指揮部方向跑的,不過一千餘人,打了這個份上兒,徐烈均再糊塗,也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唐秋離的主力部隊上來了,聽四面八方的炮聲,看到中央軍士兵,潮水一般往回跑,獨立師的兵,還能少得了嗎?
徐烈均不顧一切的跑到廖懷徵的指揮部,進帳篷就大喊,大腦一片空白的廖懷徵,被徐烈均不是人聲兒的動靜給驚醒了,他夢囈似的問了一句,“徐主席,你說什麼?唐秋離的主力部隊,把我們包圍了?怎麼可能,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好像是為了驗證徐烈均的話,炮彈箱子上的十幾部電話,瘋了似的急促響起來,參謀們手忙腳亂的接起來,都是報告一個情況,攻擊貴陽的部隊,遭到猛烈炮火襲擊,部隊傷亡慘重,再加上城內的獨立師守軍,藉機反擊,已經頂不住了,全線後撤,請廖司令給予最新命令!
儘管捱了劈頭蓋腦一頓的炮彈,前線軍官,沒有說明是遭到那支部隊的炮擊,事實上,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搞清楚,遭到了誰的突然攻擊,廖懷徵還是明白了,肯定是獨立師的部隊,這些從天而降的部隊,出現的是如此的突然,打得廖懷徵暈頭轉向。
廖懷徵臉色一片慘白,這樣猛烈的炮火,沒有十幾個師的規模,是無法達到這樣的效果的,也就是說,唐秋離下了狠心,不惜動用二十多萬兵力,把自己的七個師部隊,包圍在貴陽郊外,這是要全殲自己的部隊啊!
實際上,這是張漢生的一種打法,他帶領的部隊,五個旅不過八萬多人,兩翼包抄的部隊,各為一個旅,這樣的包圍圈兒,薄得跟一層紙差不多,要是中央軍拼死突圍,一下子就能撐破包圍圈,四面潰散,就完不成師長交給的全殲這股中央軍的任務。
因此,張漢生把全部的炮兵集中起來,就連坦克部隊,也當做炮兵使用,在南、西、東三個方向,進行猛烈的炮擊,一傢伙把中央軍部隊給打蒙了,起到了先聲奪人的效果,也是為了把中央軍的部隊,往北部方向趕。
廖懷徵從最初的茫然之中,恢復過來,不能幹等著送死,大敗是肯定的結局,最好的結果,是自己能帶出去多少部隊,就在炮彈時遠時近的爆炸聲中,他顫抖著手,拿起電話,詢問前線的幾個師長,獨立師部隊的主要攻擊方向在哪裡?
聽完之後,廖懷徵長出一口氣,天無絕人之路,一定是獨立師的部隊,來得緊急,還沒有來得及把北面的道路封死,否則,自己就是束手就擒的下場,剛才的一頓炮彈,把指揮部的電訊室帳篷,炸得片瓦不存,與軍令部聯絡的電臺,全都毀了。
即使是得不到陳誠的指令,廖懷徵也決定了,馬上北撤遵義方向,否則,就是被人家唐秋離的部隊,包餃子的下場,幾個衛士,七手八腳的把腦袋跟個爛西瓜似的那個參謀的屍體抬出去,帳篷裡,除了硝煙味,還有濃重的血腥味。
廖懷徵強忍著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向各個師,下達了立即北撤遵義方向的命令,隨即,指揮部一陣手忙腳亂,冒著炮火,先於部隊撤離貴陽外圍,往遵義方向倉皇逃去。
沒人理會堂堂的貴州省府主席徐烈均,徐烈均自己,以令人吃驚的敏捷動作,搶先爬上一輛汽車,至於那幾百個手下,哪還有時間搭理,逃命要緊,唐秋離點了名要自己的腦袋,再不逃,吃飯的傢伙就沒了,徐烈均已經打定主意,一旦逃到遵義。立即跑到重慶避風頭,貴州這個地方,是再也不能呆了。
張漢生見到中央軍部隊,全線潰退,立即給貴陽城內的陳寒去電報:“陳司令,圍攻貴陽之中央軍部隊,已經全線往遵義方向潰退,我部正在尾隨追擊。”
陳寒一把將帽子摜在桌子上,“媽的,壓著老子打了大半天,這一回,也還老子出口惡氣了,命令,貴陽之全部守軍,立即出城追擊,給老子追上狠狠打!”貴陽城內的廣州警備區部隊,來不及擦被硝煙燻黑的臉,帶著滿腔的怒火,越過遍地瓦礫的市區,一股洪流般追下去。
陳寒沒有忘記給張漢生回電,“感謝張參謀長的及時增援,我已經命令廣州警備區部隊,全力追擊潰逃的中央軍部隊,部隊會合之後,請張參謀長全權指揮,”打這樣的仗,陳寒知道以誰為主,人家張參謀長的部隊,那是主力!
戰事緊迫,張漢生也沒有客氣,兩支部隊,在貴陽北郊會合之後,形成一股,十多萬部隊,決堤的洪水一般,攆著中央軍的背影,直追下去。
“師指,我部於八月二十九日下午一時三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