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掩蔽部外面,忽然響起了狂風暴雨般的尖嘯聲,聽聲音,唐秋離就知道,是火箭炮兵對已經是人仰馬翻的英印軍部隊,開始進行第二輪打擊了,他幾步衝出掩蔽部,整個兵團的火箭炮兵齊射,這樣的場面,可不是能經常見到的。
掩蔽部附近的區域,始終沒有落下來一發炮彈,山虎也就放心了,不再限制唐秋離的舉動,看師長出去觀戰,參謀長趙玉和,與一大幫閒著沒事兒的參謀、通訊員們,“呼啦”一下,都湧出了指揮部,跑到外面去看炮擊場面。
已經西下的陽光下,在他們的頭頂上,一排排拖著長長尾焰的火箭炮彈,尖嘯著掠過天空。流星一般,落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上,這一次,騰起的。不在是一簇簇煙柱,而是遍地蒸騰的烈焰,寬達十多公里、長達三十多公里的戰線上,到處都是崩騰而起的火光。
如果從空中俯瞰,梅思開嶺,就如同被一條翻騰著的火龍,從中切斷成兩部分。火海之中,是英印軍士兵慘呼哀嚎、到處亂跑和翻滾的身影,如同火炬般燃燒的坦克和卡車,殉爆的炮彈,“轟隆”一下,炸起漫天飛舞的火苗。
鄭勇的火箭炮兵,致命的一擊,對於英印軍士兵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死亡的催命符,普通炮彈襲來的時候,還能乞求上帝。利用彈坑,躲過紛飛的彈片,可火箭彈的密集程度,是英印軍士兵無法想象的,一排火箭彈落下,就是一片火海騰起,火海內,不存在任何生物,只有燒焦的泥土,燒裂的岩石。
三個火箭炮團。再加上配屬的各旅十二個火箭炮營,每營裝備二十四門三十二管“雷霆”火箭炮,一次齊射,就是一萬六七千發,比美製155毫米榴彈炮彈,威力還要大上兩倍多的火箭彈。在伏擊陣地一側排開,涵蓋了整個伏擊圈兒,給伏擊圈內的英印軍士兵,製造了一個人間地獄。
第一旅旅長劉弘章,舉著望遠鏡,趴在掩蔽部的瞭望孔上,觀察自己旅伏擊陣地的情況,當他看到鋪天蓋地而來的火箭彈,炸出了一片火海,合抱粗的大樹,就像一根巨大的蠟燭,燃燒起火焰,轟然倒地,炮擊區域內,被火焰籠罩,根本看不清情況。
劉弘章將望遠鏡往炮彈箱子上一丟,洩氣的坐到帆布行軍椅子上,悶悶的拿出香菸點上,酸溜溜的對旅參謀長金長河上校說道:“鄭勇這小子也太貪了,照他這樣打下去,炮擊結束之後,咱們還能撈著什麼東西?連撿破爛兒都沒有,他可過癮了,也不想著大家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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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打了四十多分鐘了,連火箭炮都用上了,就他能,還用咱們十二個旅的步兵,埋伏在梅思開嶺幾天時間幹嘛?就他鄭勇的炮兵,一下子能把二十幾萬英國佬和印度兵吃掉?好歹給咱們步兵留點兒不是,不行,我得找師長說道說道!
金長河笑著說道:“旅長,你可得有思想準備啊,準備挨師長一頓訓,這次伏擊戰,就是以炮兵為主,您還說別人呢,打起仗來,您想過讓著其他旅了嗎?沒有吧!那次搶任務,不是您和楚旅長的動靜最大,我們各旅的參謀長,私下聊天兒的時候,他們可沒少跟我抱怨。”
劉弘章的眼珠子一瞪,說道:“那是,打起仗來,誰不想多幹掉敵人啊,尤其是打小鬼子的時候,生怕撈著少嘍,費挺大勁兒搶來的任務,還能讓著別人?有本事他們也跟師長搶啊!搶不過,就別再背後叨叨咕咕的!”
說完,醒悟似的看著金長河,笑罵道:“你小子,給我設個套兒往裡鑽,還別說,我真不敢跟師長磨嘰,就是心裡著急,一萬多號人,幹閒著,這叫怎麼回事兒嗎?英國佬也是,真夠窩囊的,倒是組織反擊呀,拿下炮兵陣地,咱們不也能開葷了!”
金長河樂不可支,說道:“旅長,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就咱們炮兵這樣猛烈的炮擊,炮彈的落點,就跟長了眼睛似的,根本沒有炮擊死角兒,英印軍部隊,建制全都被打亂了,連最起碼的集結都做不到,拿什麼反擊呀?”
劉弘章贊同的點點頭,說道:“也是,別說這些沒見過血的少爺羔子們,就是咱們旅,遇到這樣的炮擊,不丟一半兒以上的人,別想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哎,等著吧!鄭勇的炮彈,總有打完的時候!”
就像第一旅參謀長金長河判斷的那樣,英印軍的建制,已經被突如其來的炮擊,給完全打亂了,兩輪炮擊,覆蓋了整個行軍區域,先是遍地開花的炮彈,接著是一炸一大片的火箭彈,打得樹林燃燒,大地翻滾,到處都是呼嘯落下的炮彈。
英印軍各部隊之間,各師和下屬各團之間,徹底失去了聯絡,被炮彈和火箭彈炸得無處可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