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想得真夠遠的,殷權沒穿您織的毛褲時,過得不也好好的?我孩子將來不是有您呢,等大了人家還不一定穿呢!”程一笙心想殷權以前也不穿毛褲,要是別人織的他連看都不看一眼,能這麼給面子不是因為您是他丈母孃?
“那是你不織,他才沒辦法,外面買的能比自己織的合身嗎?那東西能是真材實料的嗎?”林鬱文反問她。
“媽,您要是追求真材實料,就應該從羊身上薅(讀音:hao)羊毛開始做起!”程一笙非常機智地給回擊回去。
“程一笙,你別總想著跟我唱反調,女人給自己男人織個毛衣什麼的難道不是應該的嗎?不信你問問你爸還有殷權!”林鬱文開始拉人投票。
殷權不好回答,端著杯子佯裝低頭喝茶。
程佑民正是表現的時刻,所以毫不猶豫地說:“一笙,你媽說得對,以前啊,我只顧著對你進行學習上的指導,忽略了你做一個妻子應該具備的特質,你看你飯不會做,家裡也不收拾,女人該做的,你還能做什麼?殷權都老大不小了,別說你給人生個孩子,連名分都不肯給人家,太不像話了,織個毛衣根本不算什麼,原本早就該學的!”
怎麼說得殷權就是那受氣的小媳婦?還沒名沒分的?程一笙這叫一個冤啊,要是以前,老爸肯定讓她專注工作,看來老爸完全服從老媽也不好,現在倒黴的成她了。
不過就算現在老爸很蔫,那也是偽裝的羊,她還是不敢反駁的,所以只能識趣兒地不說話。
林鬱文一見她不吭聲了,立刻說:“我給你找的舊毛線,你先練練手,等學會之後,我再給你拿新毛線!”
程佑民眼看現在自己好脫身,便對殷權說:“讓他們女人聊天吧,走咱們下兩盤去!”
殷權也好脫身,趕緊站起身跟老丈人進書房去了。
程一笙鬱悶地擺弄毛線,林鬱文在一旁勸道:“上次我說讓你給殷權織東西,他那目光可期待呢,這東西織得不分好壞,關鍵是心意,你說他能差你件衣服?你們現在正是培養感情講究浪漫的時候,我看你爸他們學校裡的學生,有的在宿舍外還織東西呢,怎麼你看著像個女人,做起來一點都不像女人?”
程一笙被說得,簡直要無地自容了,她變成這樣誰教的?小時候不讓她照鏡子,不讓穿漂亮衣服,她能像女人嗎?她要是在大學時期給人織毛衣,老爸不劈死她?真不明白為什麼教育的時候要走兩個極端?現在以前教育的一套都不要了,非得她變成家庭婦女,她能適應嗎?
她無奈地拿起毛線,這算是妥協了,她太瞭解老媽的作風,她要是敢不從,老媽就得把老爸叫出來教育她,最後不但得聽話,還要被訓一頓。她一向都是非常認清事實。林鬱文把毛衣針給她,告訴她怎麼把線綁上去,自己在一旁還給她做示範。
五分鐘後林鬱文有點暴躁地說:“說了多少遍不是這樣,你怎麼又這樣走針?真是氣死我了,看你長得挺聰明,怎麼那麼笨呢?”
“媽,人無完人,我學習那麼好,這個就不在行!”程一笙鬱悶,她挺用心學啊!
“真是後悔以前聽你爸的,讓他教育,瞧瞧把你教的,成什麼了?”林鬱文埋怨。
程一笙鬱悶,她夠優秀的好不好?你不能要求人什麼都在行啊,她沒有這方面的天賦,那有什麼辦法?
林鬱文還喋喋不休地說:“都說媽手巧了女兒就笨,果真不假!”
有這麼誇自己的嗎?程一笙汗!
殷權從書房出來的時候看到程一笙正跟毛衣針較勁呢,雖然他是外行,根本不懂織毛衣的事兒,但是看她拿針的姿勢就彆扭,以前見她做任何事情都不是問題,這回總算看到她不擅長的事情了,瞧她那副表情,如臨大敵的樣子。
“還織呢?休息吧!”殷權走過來說。他是真不忍了,看她滿頭大汗的樣子,好像比工作了一天還累。
林鬱文抬頭看錶,“喲,還真是不早了,你明天還上班,快去歇著!”
敢情還知道她要上班?她乾脆辭了工作在家當家庭婦女得了,看你們還折騰嗎?
就這樣有殷權的搭救,她總算可以回去睡覺了,一進屋,她就趴在床上說:“快點給我捏捏,肩好酸!”
老婆這麼辛苦全都是為了他,他當然要賣力氣,彎下腰一點點地給她捏,極有耐心。結果捏了半天她也沒動靜,話也不說一句,他探過身去看她的眼睛,結果發現她居然這樣睡著了。織毛衣有這麼累?他只看坐著動動手就行,平時工作那麼忙也沒見她這樣過。